“之前我去抽過血,那一次這丫頭被帶了出去,他們還給她吃了一頓好的。我是聽那些惡魔說的,隻挖一個腎,還得留她一陣子。現在手術完成已經快十天了,被扔回籠子也有幾天,我猜再拖下去,她身上的東西都不值錢了,所以,快了吧……”
也就是說,這一切,全是她在猜測。
“你就沒想過反抗,逃出去嗎?”
夜裏,秦芳薇和圓臉女人躺在那病孩身邊,以孩子痛苦的呻吟為掩護,低低的交談——有一個可愛的生命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她卻不能幫到她,這真的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
“這邊是一處垃圾園區,方園十裏沒有人煙。他們手上有槍,十個高頭大馬的男人,一個可以撂倒三個的,你覺得我們要憑什麼可以逃得出去?”
那語氣,秦芳薇聽得出來,那簡直就像是在說:你在異想天開。
“可是,沒有嚐試,你怎麼就認定完全不可行?你嚐試過嗎?彩月姐。”
這女人叫彩月,之前她是這麼自我介紹的。
“我沒嚐試過,但其他男人嚐試過……”
“結果呢……”
“除了那個熊貓血,其他直接都被擊斃了。”
彩月的聲音一下變得無比複雜。
秦芳薇的心髒好像被撕扯了一下,接不上話了,目光望著在黑夜當中一閃一閃工作著的監控探頭,心頭一邊盤算著,一邊再問:
“他們是兩班製還是三班製?”
“兩班製。”
“幾點到幾點。”
“六點到六點。”
“平常他們進來查看嗎?”
“一般不查看。裏麵又臭又熱又有跳蚤,誰願意進來受罪。除每天兩頓飯,外加每三天下來消一次毒,或在賣掉一個人抓來一個人時,他們才會下來,平常都在上麵享福。”
“他們下來送飯、消毒、帶人、送人時,都是兩個人?”
“帶人時會有四個。”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上麵隻有一個是不是?換班後的人應該睡覺去了,精神態狀處在放鬆狀態對不對?”
“可以這麼說。哎,你問這麼仔細幹嘛?”
她翹起頭,湊過頭去問。
秦芳薇在撫那病孩的額頭,吃了藥,好像退燒了,算計良久後,繼續不答隻問:
“他們四個上來時,會帶槍嗎?”
“有兩個會拿槍。哎,你不會是想以一敵四,借機逃出去?就算他們沒槍,你覺得你能撂倒四個男人?”
彩月伸過頭摸起她的額頭。
“我沒發燒。”
事實上,她冷靜的不得了。
“那你怎麼在說胡話。”
秦芳薇推開她的手。
“如果不是胡話,如果我真可以撂倒他們,你想賭一把嗎?”
“……”彩月雙手撐在地上,呆了半晌,才嚴肅的反問起來:“你會打架?”
“會。”
“光會是沒用的。”
彩月對她沒半點信心。
“我會打槍。命中率百分之一百。”
“你……你吹的?”
彩月不敢相信的瞪直了眼。
“如果隻會吹,沒本事,我不會問你。”
話裏那份自信終讓彩月靜默,思想鬥爭半天,才問:“你……你想怎麼做?”
*
上午九點,一直安靜著的地下室地麵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正閉目養神的秦芳薇緩緩睜開眼,看到一直暗著的燈被打亮了,四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走了進來,兩個走在前麵,兩個走在後麵,清一色黑背心黑長褲,發達的肌肉全暴露在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