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孟響想的高跟鞋“吭吭吭”在地上跺個沒完。
靜夜。孟響想覺得有些淒冷。路很長,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需要勇氣的。
意料之外,竟然有人在等她。
昏黃色路燈下,是江惠勳頎長偉岸的身影。一股股白煙從口中噴出,嫋嫋上升。
他什麼時候開始吸煙了?那個身影不再高高在上,卻略顯寂寞。江惠勳不是跟美女約會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她家樓下?
江惠勳冷冷地瞅了想想一眼,摁滅煙火頭,大步走來。
“今天約會很順利嘛。”江惠勳臉上雖帶著輕鬆的笑容,語氣卻譏諷得很。
“對呀,玩的很開心。”
想想優雅而又虛偽地報以微笑,“我想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喜歡被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看看手表,江惠勳言,“呦!都十一點半了,我還以為你會在外麵過夜,明天都夠嗆能回來。”
“既然你知道我會在外麵過夜,那你站在我家樓下幹什麼啊,江總?”想想反問道。
嗬,江總!
她什麼時候叫過他江總呀?真是諷刺!
孟響想抬起頭,挑逗又嘲笑般地看著他的俊臉,“今晚夜色不錯,怎麼我家樓下很適合觀星嗎?哈哈哈,江總,您興趣還真是廣泛呢!”
切!來找我,就明說!
江惠勳沒有回答,不知琢磨什麼的繞著想想走了一圈。
“你那個文質彬彬的新郎呢?這麼晚了都不送你回家,還真有紳士風度呀!”
“一般小有。”孟響想雙手環胸,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得意道:“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你們男人不會珍惜,欲擒故縱您懂嗎,江總?”
“就像是八年前你離開我一樣嗎?嗬,孟響想……”江惠勳倒吸了口涼氣,“欲擒故縱?這招你應該很熟練了吧。”
他沒有解釋——為了她的曇花一現,他整整找尋了八年。市內,省內,全國各大城市的舞廳酒吧他都找遍了,原要放棄希望跟麥佳晴訂婚了,而想想卻偏偏在此時出現在自己眼前。
被人戳到軟肋,孟響想頓覺失掉了底氣,“讓開,我要回家睡覺了。”
江惠勳反而進一步更加擋住想想的去路。
“鮮花鑽石都收了,孟響想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釣凱子騙男人還真有一手。那粉鑽也不是哪隻阿狗阿貓都買得起的。”江惠勳不屑道。
“你說話有必要那麼難聽嗎?江惠勳!”想想不滿。
江惠勳——
至少聽起來,比假乎乎的“江總”爽多了!
江惠勳突然看到想想的手上沒有戒指,拉起她的小手,孟響想才發覺他的手好涼,一定等自己很長時間了吧。
“你的戒指呢?”他問。
孟響想交叉空空的手指,不以為意道,“笑話,那麼貴的東西當然是放進銀行保險箱了,戴著它壓馬路,想被人搶啊!”
江惠勳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跟我走,把戒指還給他,不要答應他的求婚。”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江惠勳!你也太自私了是不是,自己都要訂婚了,你憑什麼來管我?掩耳盜鈴嗎?全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要結婚了……好啊,很好,你結你的,我結我的,我們誰也不要幹涉誰?謝謝,借過!”
“你決定了嗎?”
他的問話,孟響想不予理睬。
不容置疑,江惠勳強有力地把想想拽入懷中。
“放開我。你發什麼神經?”孟響想有些惱火,逃也似的慌忙掙脫他咄咄逼人的架勢,卻無能為力。
“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保安,喊非禮了,看你堂堂江氏總裁丟不丟人!”想想膽怯地威脅道。
“你喊呀,最好鬧到警察局把我抓起來你就滿意了。”江惠勳捏起她的小下巴,逼想想直視自己。“你要的不就是錢嗎?沒問題,開個價,或者珠寶也可以,粉鑽黃鑽,多少克拉多大的,隨你挑……”
啪——掌聲響脆。
孟響想扇紅了他半壁俊臉,熱辣辣的疼。
“你給我滾!”孟響想吼叫著,心酸至極。抽泣著,努力不讓自己在他麵前掉下眼淚。
“你——”天大的玩笑,從來沒有人敢打他。
所有的女人見了他都“趨之若鶩”,為什麼他的輝煌,他的成就,他的驕傲,都被孟響想踩在腳下?
別以為自己有一點喜歡她,她就是鳳凰,可以驕傲上天。沒有他的愛,她什麼也不是,她孟響想跟他認識的所有女人有何不同?
孟響想轉身回家,淚水從從眼眶盈盈湧出,掛滿臉頰。
低聲求他嗎?
寧缺毋濫,絕不允許自己的愛情那麼卑微,那不是她的作風。
隻是為自己愛錯了人而傷心,悼念自己有眼無珠的可悲愛情。
然後,聽見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轉身回頭。
夜是暗的,黑茫茫一片。此時,想想的眼中隻能看見他離去的背影。
還有殘留在自己手心中,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