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多遠,就見前麵一間燈火通明的院子,弦樂之聲穿來,隱隱可見屋內起舞的一群曼妙女子。
“再來一曲!”一扇半開的窗子內,一張喝得醉醺醺卻仍不失英俊的側臉大聲吆喝,“誰讓本駙馬高興了,大大有賞!”
“就這了,”敖玉感激地向帶他們來的那人點點頭,卻發現牆頭上隻剩下他和占魚兒,剛才那人已不見蹤影。
“多淳樸的民風啊,”敖玉對此助人為樂不圖回報的行徑大為讚賞。
大半夜的王宮裏隨時隨地躥出個人來問他們打劫還是采花,還熱心帶路,這淳樸民風,她占魚兒實在不敢苟同。
不過她無暇和敖玉辯論這個問題,目光已經牢牢盯住屋內的駙馬。
“你也認出他就是黃袍怪?”敖玉讚賞的目光。
“什麼?他是黃袍怪?”占魚兒大驚,“我還在想他是不是百花羞的老情人呢?他怎麼能變得這麼帥?”說完,占魚兒回過頭仔細打量著敖玉。
“你在想什麼?”敖玉眉頭跳了跳,心頭湧上不好預感。
“黃袍怪都可以變成帥哥,唉,”占魚兒看著他直搖頭,“不可靠啊不可靠,這比整容還方便快捷啊,”
“你在質疑我的美貌?”敖玉陰沉著臉,“我這可是純天然,不經修飾,不加偽裝的帥。”
“你本體好像是條龍吧?”占魚兒試探著問。
“是。不過任何生物化成人形都有天然的相貌,不似這廝,”敖玉眼角跳動,決定對這導致占魚兒對他的美貌產生質疑的黃袍怪進行徹底的摧毀性的打擊,“我這就下去為民除害。”
“等等,”占魚兒拉住他,“探聽師傅下落要緊,除害這種小事遲點不急。”
“也是。那要如何探聽?抓住他嚴刑逼供?”
“你逼他就能供嗎?”占魚兒望著他的美貌,奸笑一聲,“要用美人計。”
聽占魚兒說完計策,敖玉臉色鐵青,“不行。我堂堂龍太子怎麼能扮成舞女去舞劍?”
“我問你,”占魚兒一臉嚴肅,“你的美貌是不是真的?”
“那還用說。”
“你的劍術是不是一流?”
“天下無雙。”
“師傅要不要救?”
“這個嘛,救吧?你說呢?”
“那麼救師傅的事情除了美貌與劍術並重的你,還有誰可擔此重任?唉,如果你不去,就隻有讓我這個雖然美貌但劍術沒有的師妹去了。”
敖玉琉璃色的眼裏痛苦地掙紮著,終於解下背上的小布包袱一抖,拍拍裏麵跳出來的西移的小屁股,“西移,自個玩玩去。”
“巴巴這就要舍身成仁了。”他痛苦地望著下麵愜意地喝著小酒的黃袍怪,還沒有發完牢騷,不知誰在後麵推了他一把,就掉下牆頭了。
不,他知道。除了占魚兒還有誰?
腳一落地,敖玉已經變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美女——”牆頭上有人還在得意的大呼小叫,看他熱鬧。
但這熱鬧看不了多久,屋門突然被撞開,裏麵湧出那些嫵媚的舞娘歌女,花容失色,爭先恐後地逃了出來。
“xxxxxx呀啊啊,”
“xxxxxx啊呀呀,”
她們口齒不清,也不知在喊些什麼,終於有一個從敖玉身邊擦身而過的美女說了一句他聽得清楚的話,
“駙馬吃人了呀啊啊——”
身邊是四散奔逃,雲髻散亂的各色美女,敖玉目不斜視,緊了緊手裏的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不遠的地方,剛才領他們進入內院的蟊賊此刻正拎著一袋溫熱的銀子。
“原來助人真的可以為樂,還可以變銀子,”蟊賊拿出一錠銀子欣賞,“幫他們把人帶過去,就給這麼多銀子,哎呀,這麼有錢的主,我怎麼忘了打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