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喜出望外的表情嗎?”見占魚兒不說話,祁紅問。
她確實有點沒想到,她做好了準備要多次反複摧殘,讓他幼小的心靈逐漸一步步被扭曲,最後尤抱琵琶半遮麵地投懷送抱。
可是,這麼輕易就得逞了?這美男的小心靈不是很強大啊,那要是碰上個辣手的姐姐可怎麼辦啊?
占魚兒同情地踮起腳,撫了撫她的新寵,“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們現在做什麼?”
“從今天起呢,你要隨叫隨到,特別是在我遇到危險時,最好你能防患於未然,決勝於千裏之外。不懂?意思就是要先人一步的把所有潛在危險都清除幹淨,不是一定要等到關鍵時刻才跳出來救我的。真的,等到關鍵時刻再出手,這不是必須的!那樣不帥的!”她是真的很在乎她的小命的,有領導天賦的她吩咐完了小弟,不忘鼓勵一下,“不是我要求高,而是我看好你。”
祁紅的表情有點奇怪,就是似笑非笑,夾雜著各種疑惑,“就這?”
“嗯。”占魚兒也奇怪,她說了半天他有沒有聽進去啊?什麼叫就這?
“包養沒有其他內容了嗎?”
其他內容是指,譬如,月供?還是,寵幸?
占魚兒愁眉緊鎖,這兩個哪個比較難呢?
“你們怎麼還在聊,”提前回來的敖玉一個旋身插在他們中間,俯身對占魚兒低語道,“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他們都是大灰狼。”
“走了。”黯紫色的衣袍旋起一朵小小的波浪,轉身離去。
“那,”占魚兒覺得自己話還沒說完,到了嘴邊隻記得叮囑,“你記住了?”
“隨叫隨到,決勝千裏,”祁紅回首淡然一笑,向著占魚兒的方向送了個長長的秋波,“下次記得補上其他內容。”
敖玉似乎聽懂了又沒聽懂,“你們在說什麼?一下就這麼熟,他是不是給你灌了迷魂湯了?還是給你吃糖了?”說著他就要掰開占魚兒的嘴巴看看。
“什麼啊,”占魚兒閃開,“我們本來就認識啊。”
敖玉若有所思,“我也好像在哪見過他,話說他知道黃袍怪是天神,越想越有點蹊蹺。”
“再想想,會不會是在天上見過?”按理說神魔本來也是神仙,敖玉和祁紅應該是見過的。因為祁紅的緣故占魚兒對神魔的好奇心是越來越濃,可是她是不會問祁紅的。看他上次提起神魔時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多說。
“天上?”敖玉苦思冥想,“羅漢就八百個,大大小小各路神仙,大海撈針啊。要不是遊遊經常傳信,曝光率高,我連他也不會記得。”
“會不會是——神魔?”占魚兒隻好露骨地幫他縮小範圍。
敖玉詫異地看著她,“你倒是有點見識啊,神魔都知道?”
不單知道,她還有一隻呢,占魚兒得意了,
“他們可是很暗黑,很凶殘,很沒有安全感的哇。”
聽敖玉這麼說,占魚兒沒感到害怕,反而更得意了,她可是包養了一個很暗黑,很凶殘,很沒安全感的神魔,這多拉風啊。
“沒有這麼可怕啦,”所以,她很淡定地安撫他,“那都是傳聞嘛,”
“傳聞?你還是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碰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如果被他們盯上了,”敖玉的眼神看來有點陰森,“會如影隨形,讓你永遠在噩夢中,醒不過來,也逃不掉!”
噩夢。
是灰色,白色和黑色的世界。
在慘淡的月光照不進的森林深處,彌漫著這樣的氣氛。
“現身了嗎?”沉厚的尾音裏有沉重的壓抑的笑聲。
“是,為了擋住我和玉兔的聯手攻擊,他不現出原形就隻能顧首不顧尾了。”夜荷恭謹地跟在後麵。
“不錯。那玉兔沒有識穿你的身份吧?”拖長了的老人的聲音。
“她隻當我是兔絲找來的一個幫手,各有所圖。”
“很好,”老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良久他又說,“下麵該怎麼做你知道了?”
此時的玉兔正在廣寒宮內。
“雖然隻是一瞥,我看得清楚,是他不會有錯。”牙癢癢的。
嫦娥纖手扶了扶發簪上垂下的瓔珞,漫不經心道,“你沒看錯吧?上界可是很關注唐僧取經的事情,他怎麼會到那裏去,難道不怕太過招搖嗎?”
“之前,”玉兔蹙眉,“我還看見過遊奕靈官。”
“遊奕靈官?”嫦娥脫口而出,這次是驚訝了,抓住玉兔的手,急急問道,“難道是說那唐僧的女徒弟,她?”
“隻怕她就是那蝴蝶玉簪精。”
嫦娥猛地踩落了自己的裙帶也渾然不覺,“那,他知道嗎?”
“十有八九,他也已經猜到了。”
得了玉兔的肯定,嫦娥反而鎮定了,撥開雲層,穿透著夜色,看向人間。
“既然敢回來,就是不想我放過你了?這裏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以前沒有,現在,將來,一樣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