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占魚兒終於找到答案,抬起被東飛廉一直注視的蔥蔥玉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然後將手掌攤開伸給他,“毛發肌膚受之於父母,最有個人特色的,莫過於我的頭發了,拿去吧!”
東飛廉好一會沒有吭聲,也不知她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好雖好,隻怕不妥。毛發肌膚大同小異,隻怕祁紅他也辨認不出。”
見占魚兒繼續挖空心思地在想,東飛廉抬頭望著天空歎氣道,“算了,你也別費心思了,難保玉帝已遣天兵去拿他了,那時,便是老朽知曉這密道捷徑也於事無補了。”
聽了這話,占魚兒心煩意亂,在這關鍵時刻她該不該信東飛廉?如果信錯了他,最多被他找個借口把魂令壁騙回去,但如果東飛廉說的都是真的——
祁紅這個時候怎麼不跳出來告訴她真偽?他說過兩天後來告訴她關於世界末日的話呢?難道他的不現身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不是不來,而是無法脫身!
“罷了,我早就知道出來混欠的是要還的,說吧,你看上我身上哪件不起眼的法寶了?”
“那就——”東飛廉目光從她手腕挪到拇指指端,“這個破銅環吧。”
“破銅環?”占魚兒下意識地把拇指藏進手心,放到背後。
她更拿不準了,東飛廉到底是順著她的話,挑了看起來不起眼的強力吸鐵石,還是因為他知道強力吸鐵石是個寶物?
“老朽從未見過祁紅這樣守著一個人,想必對你是非常之十分珍惜。”
“那不是我,是我師傅好不好?”占魚兒把拳頭攥得更緊了一些,要不去唐僧身上搞件信物?比如剝了他的袈裟?
勸說無果,東飛廉背在身後的手指抓攏——如果她不交出來,那就來硬的,反正他忍這小妖已經夠久了。
按在手心的拇指隨著紫罡戒的強烈震動也開始顫抖起來,這讓占魚兒更心煩意亂,也想起了那晚在寶象國祁紅把強力吸鐵石交給她,而後又說她需要強力吸鐵石的保護,所以把這指環給她重新戴上——當然原話不是這麼說的,是類似於,你這麼笨,沒有強力吸鐵石會給笨死的。
好吧,誰叫她那麼笨?!不想了!
“早說嘛,這麼個小玩意送給你都不要緊!”占魚兒笑嘻嘻地說著,將左手從背後伸出來,攤開的手心正放著紫罡戒。
“那老朽這就去救他。”東飛廉強忍著心頭狂喜,祁紅啊祁紅,想不到有天你也落在我手裏。
“用完了還是記得還我啊。”看他從自己手心裏拿走紫罡戒,占魚兒忍不住還是叮囑一句,“東西雖小,咱兩交情重要,你懂的。”
“那是那是,不用你說老朽心中分明。”東飛廉握住紫罡戒,不等占魚兒再多說一句,迫不及待地離開。
看著他離開,占魚兒心中忐忑不安,她做的到底對不對?祁紅,到底在哪裏?
天獄。
“本帝已經清楚察看過,並無異樣。”玉帝拂袖欲轉身離去。
“君無戲言,”青花大帝在他背後不緊不慢地說,“玉帝確信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