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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有姻無緣(1 / 2)

中午,梅嫂要出去買菜,佟瑞說不用了。話音剛落,就有人開門進來了。佟瑞以為是大寬,要不就是小如,卻對上俄羅斯表妹那張立體感極強的美麗的臉。“啊……”佟瑞驚訝得不知道做何反應,特別是看到她手裏提的大包小包的菜時---她該不會是要過來做飯吧?俄羅斯表妹對佟瑞友善地一笑:“大寬走不開,叫我過來做飯給你吃。”佟瑞合上錯愕的嘴,給梅嫂介紹俄羅斯表妹:“梅嫂,這是大寬的表妹。”“這是我爸爸的朋友。”佟瑞向俄羅斯表妹介紹梅嫂:“上次,見過的……”想到訂婚宴,又是一陣心痛。梅嫂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佟瑞,對俄羅斯表妹說:“是佟爸的朋友,也是佟瑞的朋友。你好。”“是大寬的朋友,也就是我葉娜的朋友。”俄羅斯表妹邊說著,邊往廚房走去,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裏。梅嫂向佟瑞投來探詢的眼光,佟瑞小聲回應:“她還不知道孩子不是大寬的,還有,這個表妹,就是大寬現在的女友。”梅嫂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表妹怎麼會變表嫂,但還是表示明白了的地點了點頭:“我進去幫忙。”忙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葉娜把最後一個菜端出來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佟瑞遞給她麵巾紙,葉娜抹了抹汗,佟瑞再遞給她碗筷,她就不接了:“我是請了假過來的,現在也得趕著回去了。你們吃吧。”佟瑞把她拉著,要把她按在沙發上,梅嫂也表示挽留,要她也嚐嚐兩人合作做出來的菜,但葉娜還是堅持:“我真的趕時間,再說了,一起吃飯真有點,呃,尷尬。”葉娜的普通話是那種西北口音的標準,佟瑞低頭把玩著手裏本來要給葉娜的筷子:“這樣啊……”把葉娜送到門口,佟瑞低聲說了聲謝謝。葉娜又是友善地對她笑笑,指了指她的肚子,豎起雙拇指。她略帶幽默的舉動,把佟瑞也逗笑了。是葉娜不夠愛大寬,所以不在乎,還是說太愛大寬,愛到可以接受他的孩子,和別人所生的孩子?還是說,俄羅斯女人都是這麼寬容?“有些國家是一夫多妻製。”梅嫂說著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裏一嚐,不由得拇指一豎:“哇,真正好吃!還要照顧老公其它妻子生的小孩。”“俄羅斯是一夫多妻製麼?”佟瑞疑惑。“不知道,反正不關我們的事了。”梅嫂說:“你等下就跟大寬說,就說我來照顧你了,就不勞他照顧了。”“要這樣嗎?”佟瑞終是有些不舍。“不然呢?”梅嫂眼一瞪,她很少有嚴肅的時候:“難道,要這樣影響人家兩口子。大寬對你夠好的了,不能破壞人家的幸福啊。葉娜這孩子不錯,至少比你好,會做飯。”“我怎麼覺得你像我媽,誇別人孩子,損自己女兒。”佟瑞笑說,心裏想著是該結束這一切了。一抬頭卻見梅嫂臉顯尷尬,趕緊轉移話題地說:“我等下就給他打電話。”話音剛落,門叭嗒一聲,開鎖的聲音。佟瑞頭也不抬地說:“小如還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吧。葉娜做了飯跑了,多了一個人的份正吃不完呢。”“梅姨,你怎麼來了。”隨著熟悉的聲音,進來的卻是大寬。“哦,我來照顧小瑞的。”梅嫂說,招呼大寬坐下:“剛正在商量著不用你來照顧了呢。婚期也近了吧?很多事要準備的,就不打擾你了。從今天開始,佟瑞就由我來照顧吧。”“那……”大寬把玩著手中的門匙,不敢看佟瑞一眼。佟瑞卻也感覺到他的不舍。“咱們還是朋友,大寬。”和大寬平行坐著的佟瑞側身向著他,認真地說:“葉娜是個不錯的女人,我祝福你們。”“這樣就對了。”梅嫂看著都有些不舍的兩個人,急忙說著,努力想把他倆拉回到這個既成的現實裏:“要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的緣份也是一樣。婚緣婚緣,這有婚吧,它還得有緣。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也是單身一人帶大我家漢青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梅姨。”大寬抬起頭說,強忍眶中的淚水:“既然給不了佟瑞幸福,隻能放她走。”佟瑞以為自己有多麼堅強,或者說一直在偽裝堅強,直到看到大寬退了對麵的租房,把東西都搬光了,才驚覺自己心裏的空落。“葉娜讓我過來跟你道個別。”大寬說,略帶的局促和客氣,仿佛在告訴佟瑞,他已是別人的男人。佟瑞拿出黑色的首飾盒,裏麵靜靜地躺著那隻大寬的求婚鑽戒,一如他們潮退汐隱的愛情:“這個,還給你。”“不,我想過了,這個是我們美好的記憶,既然已經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你要留著,送人,賣掉,都可以,都是你的權利。”大寬說著往外走,卻又回過身來,問了一句:“你會留著嗎?”佟瑞抓著門把,抓著這扇等待大寬離去就要關上的門,此刻她隔著門看著他:“我不知道。”“佟瑞,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葉娜說了,不介意我們以後還聯係。我還能再來看你嗎?”大寬問,眼帶關切。佟瑞點了點頭。梅嫂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客廳裏的佟瑞淚如決堤的洪,就像看著自己女兒傷心地那般心疼,卻不知從何安慰。其實對於佟瑞離開這麼疼愛她的一個男人,就算勒大富知曉孩子是自己的,後果會怎麼樣,梅嫂心裏也沒底。要麼來廣東,要麼去貴州,這對於同樣倔強固執的兩個人,何嚐不是一個考驗。勒大富會放棄教學改變家鄉的理想,來到深圳找份普通的工作,平凡地過完一生嗎?抑或是心高氣傲的佟瑞會放棄一切,到貴州那樣的窮鄉僻壤和勒大富一起生活?他們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出乎意料而又在意料之內,勒大富在接到電話便立馬趕到深圳了。梅嫂在電話裏隻是告訴他佟瑞有事要跟他商量,並沒告訴他懷孕的事。當他見到佟瑞的大肚子時,滿眼的狂喜,夾雜著不知所措的不確定,手在褲子上蹭了又蹭,幾年的貴州生活,又把他變得像個土生土長老實巴交的農民了。佟瑞看到他,喜悅還是從心底裏一絲一縷地冒了出來。人說最舍不下的便是初戀,初戀的美好就在於它的得不到。在佟瑞真切地擁抱自己的初戀時,眼淚又掉下來,帶著滾燙的喜悅和感恩。梅嫂看到這一幕,終於欣慰地笑了。晚上,勒大富陪著佟瑞在林蔭小道上散步。城市的霓虹燈依舊閃濼,高高的樓層上一扇扇的窗戶透出或白或黃的燈光,引起了佟瑞對家的渴望,不由得抱緊了身邊勒大富的手臂。兩人相依偎著,享受著愛的甜蜜。“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梅嫂的電話,難道你還想瞞我瞞到什麼時候。”勒大富說,語帶關切的責備。“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們沒有可能。”佟瑞看著腳下,自己的腳步,和勒大富的腳步,緩慢而又有節奏地一致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