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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出發貴州(1 / 2)

趕到縣城,上了火車,記不清在車上顛簸了幾天,也不知道吐了幾次,吃了多少份難以下咽的火車餐,終於到了名為貴州的省份。佟瑞幾乎要虛脫了,在火車站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睡了個天昏地暗。第二天一早,佟瑞總算有了點精神,卻在吃飯時水土不服,又吐又拉。這樣就耽誤了兩天時間,有點好轉了,才又上路。佟瑞以為既然已到貴州了,自是離勒大富家近了,誰知道奔波的磨難才剛剛開始。先是坐了一天的大巴,到達一個小鎮,小鎮最好的旅館,門竟然是沒鎖的,幾個彪形大漢,和幾個像是癮君子的衣著暴露形跡可疑的女子在走廊上遊蕩,看到有單身男人開房,便直接跟進去。佟瑞把房間唯一的一張椅子堵在門口,但走廊上隻要有絲毫的動靜,還是會讓她覺得有人要進來了,這樣折騰到半夜。勒大富醒來見她沒睡,問明原因,勒大富便坐在椅子上說:“這下你放心了吧?放心睡吧,有我在。”“有我在。”這麼簡單的話,卻給了離家的她莫大的安慰,看著坐在門後椅子上打盹的那個身影,佟瑞終於累極睡去。“佟瑞,醒醒。”佟瑞睜開眼,看到勒大富焦急的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怎麼了,怎麼了?”“哎,你這人,小心點,小心肚子。”勒大富被她過激的反應嚇到:“沒怎麼,咱們該出發了,現在就出發,爭取在天黑前到村子,否則咱們就得在半路找人家寄宿了。那樣你大個肚子總是不方便。”勒大富說著,已抓著行李箱,對著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小桌子努了努嘴:“你洗把臉,把那早餐拿著,我在下麵等你。”急匆匆經過那幾個彪形大漢身邊時,他們的口哨聲讓佟瑞很是後悔沒跟勒大富一起走。下了樓,卻不見勒大富。天已有些微微發亮的光線,遠處掃地的大媽漸掃漸近,見她一臉的焦急,四處張望的樣子,關切地過來和她搭話,濃重的口音卻讓溝通根本進行不了。佟瑞急得都快哭了,自小到大,無論是從東北到海南,還是從海南到潮汕,都在佟爸身邊,父親是她最安全的依靠。就算最無助的自己初到深圳的時候,也是年輕氣盛克服了一切。但此刻,在陌生的省份,挺著的這個大肚子,身無分文,讓佟瑞近乎崩潰。正在佟瑞舉目無親手足無措的時候,一輛車“嘎”地在她身邊停下,卻是勒大富坐在裏頭招呼她上車。“你去哪了。”佟瑞見到他沒見到救兵的如釋重負的感覺,隱忍著火氣問。“找車子啊。這邊車子不好找,幸好我知道在哪找。我還找了個比較便宜的車子。”勒大富高興地說著,沒覺察到佟瑞的怒火。“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佟瑞氣得快哭了:“把我一個人扔在街上。”“哎,我這不馬上過來了嘛。”勒大富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生氣了:“你知道我拖著兩隻箱子去找車子,有多累嗎?我早餐都還沒吃。”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鬥起氣來。沒一會,佟瑞啜泣起來,開始隻是小聲地哭,勒大富摟住她的瞬間,終於難以抑止地痛哭起來。連司機師傅也扭轉頭說:“這男娃,你就出聲哄下女娃嘛,人家這麼傷心,你一句話也不講,怎麼行呢。”勒大富撫摸著佟瑞的背:“別哭了別哭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沒跟你交代就去找車子。我這不是急著趕時間嘛。再哭對寶寶不好了,別哭了……”佟瑞這才哭聲漸止,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傷心。靠在勒大富的肩上,迷糊中又睡去了。一望無際的海,海浪一個接著一個拍打著,到處是又悶又熱的水,佟瑞想要逃出這片難受,拚命地遊劃,卻始終像是在一個圈子裏打轉轉,怎麼也出不去。“佟瑞,佟瑞,醒醒。”勒大富的聲音有點遙遠,而又似是逐漸清晰起來:“你怎麼滿頭大汗?這大冬天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急死我。快醒來喝口水。”眼睛在佟瑞的努力下,終於睜開來。勒大富的懷抱,在顛簸中,溫暖得讓她透不過氣來。“放開我。”她虛弱地說。勒大富聞言,把她從自己懷中拉出來,讓她靠在自己肩上。佟瑞終於得以透口氣:“你悶到我了。”“不好意思。”勒大富憨笑:“快喝口水吧?”佟瑞喝了水,感覺餓了,拿著早上的饅頭咬了起來:“這是哪裏。”隻見車子在山路間顛簸著有些緩慢地前進,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去我家的路上。”勒大富指著前麵出現的一個小木屋:“看,養蜂人的小屋。”“哦。”佟瑞回應了一聲,相對於勒大富回到家鄉的興奮,她有到達一個新地方不知道能否好好適應的不是很美妙的感覺。突然車子劇烈地抖了一下,拖拉著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怎麼了?”勒大富看著下車的司機,緊張地問。司機說了句粗口:“誰下的樁子,把車胎都紮暴了。”“啊!”勒大富聞言臉色大變:“那怎麼辦。”“等。”司機說著,在車子前蹲下,發愁地吸起煙來。勒大富安慰地拍了拍佟瑞的手,從隨身的包包裏掏出兩隻蘋果,下了車。隔著玻璃,佟瑞看他們兩人吃著蘋果,說著什麼。把饅頭吃完,佟瑞正想下車,勒大富上車來了,把佟瑞摟進懷裏:“還餓嗎?還要吃什麼嗎?要不,再睡一會吧?剛才車一直顛簸,都睡不好……”“現在什麼個情況?”佟瑞問。“現在得看有沒車經過。”勒大富對她笑笑。佟瑞環顧一下四周,風吹過,樹葉嘩嘩似波浪一層逐一層,懷疑地說:“這裏會有車經過?”“當然有。有貨車到各村的商店送貨。”勒大富說:“不過,一周左右才送一次,接下來就看我們的運氣了。沒事,我帶了吃的,至少夠咱們三個兩天吃,如果不夠,到時我們再想辦法抓些兔子打些小鳥什麼的……”佟瑞聽著聽著,心裏有個聲音在狂叫不要啊,崩潰的感覺又是排山倒海地襲來。司機過來說:“看來今晚要到小木屋過夜了。這開下來有好一段距離了,如果你們要走回去的話,最好現在就走吧。”佟瑞無助地看著勒大富。勒大富說:“大哥,咱就在這車上將就一晚吧?”司機說:“也行。”說著把腳架在方向盤上:“我睡一覺子。”突然他坐直身子,瞪著車外的後視鏡:“哇靠!”“怎麼了?”勒大富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摟緊了佟瑞。司機呼啦打開車門,跳下去,揮舞著雙臂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