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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遭遇收保護費(1 / 2)

黃利妍的貨單開得清晰明了,佟瑞卻因為沒經驗,隨意讓貨車司機和工人卸貨,以致堵住了貨架,隻得和小燕兩個人挪了大半天的貨,才開始點貨,對賬,分庫存和上貨到貨架。佟瑞其實也很累了,但還是說:“再堅持堅持,大後天就要開張了,早點把貨整理好。再說了,還要交對賬單給黃利妍呢,早點對清好些,畢竟人家那麼信任咱們,把貨不壓本就交到咱們這。”“佟姐,別忘了你可是和她簽了合同的。雖說不用壓資金,但利潤這麼低,可怎麼做。”小燕有點不滿。“要學會感恩。”佟瑞說:“她不用資金把貨交給咱,便是對咱最大的支持了。你還想怎麼樣?”小燕說:“那個,佟姐,今天是我男友的朋友生日。”“你男友的朋友?和咱們一起吃燒烤的那個?”“是……的。相信他們現在正在慶祝生日了。”小燕說:“我跟他們說遲點到的。”“呀,你怎麼不早說。”佟瑞站了起來,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在一大堆的貨物中尋找著什麼,找到了正要去拿,腿一軟差點摔跤,尷尬地對著小燕說:“坐得太久了。”在貨堆裏扒拉出一條香煙,遞給小燕:“那你趕緊去吧。我就不去了,這條香煙就當我送他的生日禮物吧,讓他嚐一下咱們港貨店的鮮。”“佟姐。”小燕迅速地查了一下手中的賬本:“這條香煙三百多的進貨價,就算賣出去咱們的利潤也才十二元。你就這麼隨意送給一個連名字都不曉得的人?”佟瑞笑了笑:“他是你男友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了。”小燕放下香煙說:“我怕他不會接受。”佟瑞拿起香煙,重新遞給小燕:“你就說是你送給他的不就行了,我不收你的錢。今天也累著你了……不要是不?看不起我是不?”“你這麼說,我也隻好收下了。我會告訴他是你送的,他收不收我就不知道了。”小燕隻好收下,磨蹭著往門外走。佟瑞依然沉浸在大堆貨物到貨的喜悅中,絲毫沒覺察到小燕的尷尬,倒是嚷嚷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啊。”兩個人的活,一個人幹,進度明顯地慢了下來。等佟瑞把“這麼些”貨物整理了個大概,天早已黑透,再把“這麼些”貨物分了庫存,還來不及把上貨架的上上去,左鄰右舍已是一片嘩啦啦拉下卷閘門的打烊聲。等她終於忙了個大概,把地也拖了一遍,靠在收銀台邊上的時候,這才覺得身子像是散了架,對著進來的一個男人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還沒開張。大後天再歡迎你的關臨惠顧。”男人嘴裏叼了一根香煙,可能是喉嚨有毛病,間隔著發著呼呼的聲音和幾聲咳嗽。大冬天的,他倒是穿了一件短袖,露出手臂上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紋身,有點像蠍子,又有點像小龍蝦。佟瑞被小龍蝦的想法逗樂,累了一天的成就感和興奮讓她的心情不錯。男人卻張口便是一口痰,吐在佟瑞剛拖過地的光潔地板上,黃中帶綠的顏色像果凍般乘著他吐出的噴力還在抖動著。佟瑞的臉刷地便變了:“先生……”“先什麼生?少跟我來這一套。新開張的是不?規距懂不?”佟瑞倒沒給他的惡模惡樣嚇到,隻是害怕他呼嚕嚕的喉嚨裏再吐出那麼一口惡心來:“什麼規距,先生你不能吐……”佟瑞話音未落,男子粗壯的手臂一伸,嘩啦啦把佟瑞排列得整齊的一排貨物推了個七零八落。這終於引起了佟瑞巨大的怒氣,她一聲怒吼:“幹什麼!還有王法不?”“王法,我就是王法。”男子湊上前來,個頭雖沒佟瑞的高,但身體卻比她粗了一倍,對於這個不怕深夜造訪的男人的女人,男子倒是有些好奇。佟瑞怒火燒天地瞪著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手裏握著的虎形紙鎮砸到他頭上。“大家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從門外竄進來另一個穿著正常點的夾克男子,橫在兩人中間:“豹哥說的是保護費啦。小姐怎麼稱呼?”“坐不改名走不改姓,姓佟!”佟瑞依然怒氣衝衝地瞪著同樣瞪著她的紋身男子。“佟小姐是吧。”夾克男子一邊隔開佟瑞,一邊拉開紋身男子:“豹哥消消氣消消氣,我來跟她說。佟小姐,是這樣的,為了防止一些小混混來搗亂,保證你的正常營業,豹哥特意成立了民間巡邏隊。隻要你交了保護費,如果你有什麼麻煩,一個電話,豹哥立馬給你解決掉。這個,大家都別動怒,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你開店也無非是求財而已,一個月也不多,也就七百元。”“七百元?”佟瑞但覺倒吸一口冷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剛麵試一份工作,工資也才七百元?我還指望著這七百元來養這一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盈利的店?”“這個……”夾克男子還待組織什麼語言來說服她,紋身男子早已不耐煩了:“都TMD少廢他娘的話!開不起滾蛋,大把人爭著交。”“靠!”佟瑞也怒了:“少在我這爆粗口!還TMD有沒王法了?”紋身男子直接咯出又一口痰,這下吐在被他推倒的那堆貨物上。吐完痰他正待再爆什麼粗口,卻見佟瑞像一隻憤怒的母獅子撲了過來,這氣勢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讓他有點嚇到了,於是順著夾克男子的勢往店外退,到了店外冷風一吹,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夾克男子說:“告訴她,不交就砸貨。XX的,連一個娘們都搞不掂,我豹哥以後還犯得著在這一帶混?”佟瑞追到店外,冷風一吹,也有些清醒了過來。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隻有偶爾一輛呼嘯而過的車。遠處倒是有一對男女,女的好像喝醉了,風把她的叫聲吹成一小段一小節斷斷續續的。佟瑞急忙掏出手機,第一個打給的人便是安國柱:“小安你快來,有人要來拆店了。”謝天謝地,安國柱還沒睡,卻聽到他以清晰的語氣說:“拆店?是收保護費吧?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佟瑞被他的冷漠激怒:“我一個女人,他們兩個人,等下把我強暴了我找誰去?”“實在不行你就報警吧。”“報警?等警察來給我收屍麼?”佟瑞靠在自己店的牆邊,不敢進店,怕被他倆按在店裏隨意淩辱了,隨時做好撒腿就跑的準備。紋身男子坐在店門口的路障樽上,夾克男子正在安撫著他。“聽著,佟姐。”安國柱嚴肅地說:“我安國柱不是你的誰,不是你一個電話就必須隨叫隨到的。實在不行你就報警吧。”佟瑞對著嘟嘟嘟作響的手機,難以置信。夾克男子見她掛了電話,走過來說:“怎麼樣,佟小姐,七百元是最低的保護費了,是為你們這些新開張的店而設的,將來你生意好了,保護費也還會漲的哦。大家都是求財嘛,是不是?”靠!佟瑞在心裏把兩人的母親問候了千百遍,兩個大男人做什麼不好,做這些欺負女人家的事。因為憤怒卻又怕他們真把她怎麼樣了,佟瑞隻得倔強地瞪視著。紋身男子走了過來,挪了挪有些下垂的褲帶:“這麼大個店,裝修這麼豪華,跟咱們哭什麼窮?XXX!不交是不?臭娘們,咱們走著瞧!”佟瑞在紋身男謾罵著離去後,貼著牆壁滑了下來,無聲的淚水。哭了一會,進入到店裏,收拾著被紋身男搗亂的爛攤子,佟瑞的眼淚重又湧了出來。在她哭得正興起的時候,外麵汽車的刹車聲讓她嚇了一大跳,不會是他們重又回來了吧,急忙抓起虎形紙鎮,卻見進來的是安國柱。安國柱很憔悴的樣子,胡子有些拉碴,領帶還是在脖子上的,隻是被扯開斜斜地掛著。依著門邊,他懶懶地掏出一根煙來,點燃,白色的煙霧迅猛地在他臉前騰起:“怎麼樣,沒事了吧,佟姐。”佟瑞一見他便來了氣,理都不想理他。安國柱走過來,從地上撿起貨物,遞給佟瑞,佟瑞不理他,繞過他自己從地上撿起其它的貨物,用抹布擦幹淨,整齊地擺到貨架上。安國柱撿過搭在收銀台上的另一條抹布,也學她的樣子,把貨物撿起來,擦幹淨,嘴上叼著的煙把他的眼睛熏得眯起,待擺到貨架時靠近佟瑞,這才發現她在哭。“對不起,佟姐。我不該說剛才那番話。”安國柱道歉:“剛才和女朋友分手,她說她要去死。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才會亂說話。你佟姐,在我小安心目中,永遠是一輩子的特殊位置,誰也取代不了。”佟瑞依然哭著,他的這番話,想是和其他客戶什麼的能帶給他利益的人說過多遍,真實成份又有多少?心中不禁又是充滿了悲涼。安國柱見她無動於衷,隻得繼續說著:“你知道嗎?你在我心目中,你佟姐是那麼的堅強。不是沒有見過你哭,梁生的那次不算,那是感情,是情傷。但是現在,你這麼無助,完全顛覆了你的形像,可以說我是失望,對你們女人失望,才會亂說話。原諒我好嗎?”“我是一個女人。”佟瑞麵對安國柱真誠的道歉,覺得如果再不搭理就顯得太沒禮貌了:“我有哭的權利,我有軟弱的權利,憑什麼要我像一個男人一樣這麼艱難地在這個社會奮鬥。”“相信我吧佟姐。”安國柱張開雙臂,想要擁佟瑞入懷,佟瑞卻擦了擦淚,沒有要借他臂膀的意思。安國柱隻得作罷:“這才剛剛開始。小安我年齡雖比你小,但相信經曆比你多。我是男人,我知道這個社會是怎麼樣。生活就像強,如果反抗不了,那就不如閉上眼睛享受吧。”佟瑞擦了擦眼淚,剛才對於他的恨意消散了不少。深夜還是趕到了,佟瑞不由得對安國柱還是心存感激起來。兩個人合力,沒一會便收拾好了。佟瑞開了一支啤酒,就著一次性杯,兩人喝了起來。一輛巡邏警車閃著又紅又藍的燈光,緩慢地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