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哥說：“這是女人吃的。”佟瑞說：“補品不分男女……”其實佟瑞也並不是很喜歡吃這樣的東西，但這碗魚翅，因了是原本屬於蔡哥的原因，讓她吃起來分外地香甜。雖然他剛才介紹說是“朋友”，但當著蔡樂豪這樣的兄弟的麵，要和她共享食物，是不是也暗中在表示他們的關係很是親密呢。佟瑞沉浸在剛才的遐想中，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說“送女兒上學”來著，急忙解釋：“我那女兒……呃……是幹女兒，她爸媽忙於生意，我上班又比較有空，所以就寄養在我這。我還未婚的。”因為太急於解釋，以致於差點被口裏的一口魚翅嗆到，幸好最後一句還是咬字清楚，仿佛看著那句“我還未婚的”的音符闖進蔡哥的耳朵裏，佟瑞總算為自己的解釋感到滿意。蔡哥卻隻是回給她一個簡單的字：“哦。”哦？佟瑞看著蔡哥心不在焉地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菜又陸續地上，倒是很豐富，主持人在說個不停，從幾家公司的發源講起，隻是聽的人沒幾個，都在邊吃邊聊。佟瑞在拚命找話題，卻往往被蔡哥簡單的應答敷衍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雖然如此，能以他女伴的身份出現在他的朋友麵前，就這樣坐在他身邊，佟瑞竟已是覺得滿足了。隻是蔡哥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滿懷心事。早已停筷的他，一見佟瑞拿起餐巾紙抹嘴，便站了起來：“走吧。”“去哪？”“去樓上休息一下。接下來主持人要講產品了，沒什麼好聽的。下午茶再來，有明星表演和抽獎。”蔡哥說著，已走了。佟瑞急忙追了上去。走廊，靜，一扇扇門裏麵是一個個很是隱私的小世界。鞋子踩在地毯上，悄然無聲。蔡哥滴地用房卡刷開門，佟瑞紅著臉跟了進去。蔡哥脫了上衣：“我去洗個澡，最好是能小睡一會。”說著人已進了洗手間。安靜的房間，佟瑞能感受到甚至聽到自己撲嗵嗵劇烈難抑的心跳聲，這樣會不會太快了些，自己等會肯定也要洗個澡，這裏有沒有雨衣……午後秋日的陽光，把開著落地玻璃窗被風吹得飛舞的金色窗簾，鍍上一層透明而又夢幻的金色。樓下街上隱隱傳來人聲車聲，襯得這個空間更加隱秘且曖昧。就在佟瑞環顧房間的時候，蔡哥已走了出來，隻穿了一件四角的平底短褲，健壯有力的肌肉，浴後的清新。見佟瑞東張西望緊張得不行，他問：“在找什麼？口渴嗎？那邊桌上有飲料，可以喝。”佟瑞嚇了一跳，似在夢中反應過來：“啊！沒！沒找什麼，不口渴。”“你怎麼了？”蔡哥笑著，向她走來。佟瑞緊張得手心都要出汗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良久，卻等不到他的碰觸，倒是電視聲音響了起來。佟瑞睜眼一看，蔡哥已躺在旁邊的床上，原來他靠近她隻是繞過她拿電視遙控。“你看電視吧，要是熱也可以去洗個澡。我小睡一會。”蔡哥說著，已是側身背對著她。這是個什麼情況，佟瑞站著，不知所措。敲門聲響起，夾雜著叫喚，蔡哥忙下床，一邊應答著一邊趿上拖鞋去開門。打鬧著闖進來兩個高大的男子，見到佟瑞都是一愣，繼而了然地大笑。“想叫你去蔡江那打麻將的，看來你很忙。”其中一個男子說著。“我說你咋那麼久才開門呢。”另一男子說著意味深長地大笑。蔡哥一把扯住正想開溜的兩人：“你們想哪去了呢。等等，我也要去打麻將。”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佟瑞，你要麼在這看電視？”佟瑞幾乎是反射性反應地說：“不，我跟你去。”兩男子一聽，相對著擠了擠眉，意味深長。蔡哥說：“隨便你吧。”說著人已走出去了，佟瑞隻好跟上。無聊地在麻將桌邊，看著一幫男人吸煙打麻將講粗話，佟瑞壓製著自己的哈欠連連，正在難受的當兒，幸好蔡樂豪在門口出現：“你們這幫XX的，還不下去，明星表演開始了，XXX都來了。”男人們聞言，都站起來，麻將一推，不打了。佟瑞忙在蔡哥身後跟上。有男人取笑：“老八，一聽說XXX來了，媳婦兒都不要了？”蔡哥對著那人就是一拳：“XX的，我是那樣XX的人麼？”引來哄笑聲一片。佟瑞很是尷尬地跟著他們。大堂裏氣氛高漲，明星就站那台上，拿著麥克風隨意地唱，不知道是人聲鼎沸的原因還是怎麼的，反正還沒有磁帶動聽。卻是人群密密地圍著，一大排的保安隔開著，各種閃光燈拍照聲響個不停。蔡哥說：“至於麼，不都一個鼻子兩隻眼麼，關了燈還不都一樣。”“不一樣。”他身旁看起來跟他很是熟悉的兄弟說：“在電視裏看到，跟看真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看到電視裏的真人，會很激動。你要是能和她關燈呆在一起，至少得這個位數。”男子伸出一個巴掌，兩人了然地哈哈大笑。跟在他們身邊的佟瑞，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尷尬得很。幸好明星終於敷衍著唱完，下了台，在保安的保護下離去。蔡哥那兄弟嘖嘖連聲：“就呆這麼一會兒，二十分鍾不到，就要好幾十萬。”蔡哥：“老九傻逼。”“接下來是遊戲環節。”人群散開了，重又回到餐桌邊，上的菜已是下午茶的小吃。主持人拎著一隻抽獎箱，有老總模樣的老頭上去，主持人念著老頭抽出的號碼：“十九號，十九號請上台。”佟瑞看了一下自己手裏的號碼，是二十七號，免不得失落了一下，以為是抽獎。人群一陣子騷動，十九號的兩人手牽手上了台。主持人又拿出一隻箱子讓他們抽。佟瑞以為是抽獎，誰知主持人念他們抽出來的紙條：“男人背著女人隨著音樂節奏跳舞。”音樂適時響起，卻是強勁的迪士高。幸好女的不是很胖，但就算這樣，男人背著她，還是很是吃力，滑稽地扭來扭去，引得台下眾人笑開了懷。大概五分鍾後，音樂停止，男人已是累得氣喘籲籲。主持人一番說辭，又頒發了他們的獎品，一箱電子類的物品，兩人高興、滿意地下來。又抽了一對上去，這次是讓女的換上吊帶上衣，躺在地上，男的俯在她身上做俯臥撐，不雄起為勝。這對男女看起來顯得很年輕，果然才做了幾個俯臥撐，男的臉憋得通紅，短褲撐起了帳蓬。失敗，隻領了安慰獎，一隻電子玩具車。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雖是滿臉通紅卻也歡樂樂地下來。氣氛熱烈起來。佟瑞說：“這遊戲誰設定的啊，這麼缺德。”蔡哥說：“那幫龜孫子一直這樣玩的啦，還有更過份的，應該不會在這場合弄出來吧。這些都靠抽，運氣好的，隻要拉個小手，或者拋個媚眼，就可以得到對應的獎品啦，運氣不好的……”主持人的聲音打斷了蔡哥：“二十七號，二十七號在哪？”蔡樂豪聞言，飛奔過來。佟瑞就這樣和蔡哥被推上了台，眾目睽睽之下，蔡哥就在身邊，佟瑞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低聲地說：“蔡哥，抽個拋媚眼的，拜托你……”一旁的主持人顯然聽到了，他的聲音擴大到話筒裏：“什麼？拋個媚眼就想打發我們？我們有那麼小兒科麼？”話筒放低，在場上跑了一圈，台下的人嘶吼著喊：“沒有！”蔡哥笑了笑，手一伸，已抽了出來。主持人打開紙條，蔡樂豪他們在台上大叫：“吃香蕉！吃香蕉！食蕉！……”據說吃香蕉是把香蕉綁在男的那啥部位，女的跪下，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它，要快到男的還沒雄起之前。基本上沒有人能完成，除非女的能一口吞了一隻香蕉，或者男的是那啥障礙。雖然明白這隻是遊戲而已，佟瑞還是緊張得全身幾乎顫抖。蔡哥倒是很淡然，拿著話筒站著，此刻他舉起話筒反擊了一句：“你才食蕉，你們都食蕉。”台下起哄聲整齊劃一：“不放過！不放過！”主持人說：“得罪誰都好，就不要得罪群眾。蔡哥是吧，聽說你是股東之一蔡樂豪的兄弟？那你慘了，他得的罪，看來必須由你來償還了。沒辦法，他豎敵太多了。而你又剛好是他兄弟，在這樣的日子，又剛好躺在我們的枮板上。”蔡哥拿著話筒一聲吼：“放馬過來吧。”台下已有人在吹口哨。主持人宣布：“咱先來個斯文點的前X戲，KISS。這位小姐，你必須祈禱你自己現在身上有唇膏，並且是很容易印得上別處的唇膏。”佟瑞搖了搖頭，她的包包，還在蔡哥的房間裏躺著，剛才去麻將房的時候太過於匆忙，心思又全在跟著蔡哥上，全然不知道忘了拿。台下口哨聲更響，主持人拿出一根口紅，打開包裝，旋開：“你們真好運，這是XX公司生產的史上最最最防水的魅彩唇膏，化妝水才能卸得掉。至於能不能印到對方唇上，那得看你們有沒融合感，口水夠不夠滋潤，舌口勿夠不夠激烈了。好！火辣辣的粉紅玫瑰顏色。規則，這位小姐把原來塗的唇膏去掉，塗上我們的XX牌唇膏，然後對準蔡哥的唇，印到他的唇上則為成功，可以溢出，但是中心點必須對準。好！限時五分鍾。無論成功失敗，這支價格288元的唇膏，都將送給這位小姐，作為對這次活動的一個美好留念……”佟瑞有些昏眩，工作人員已給她的唇卸了妝，塗上那防水唇膏，她的唇不大，幸好蔡哥的唇也不大……蔡哥已上前，擁住了她，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