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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烤雞宴(1 / 2)

足足熬了好幾個鍾頭,才把那鮮甜無比的雞湯熬好。英姨把整雞撈了出來,刷上幾層醬料,放在柴火上若切若離地慢烘,被燉得爛熟的雞肉,當下又被烤得微焦,整個小院子簡直是香飄四溢。連佟瑞聞到,都忍不住用力地吸著鼻子。華安和白欣,忙著把洗淨的肉串上,逐一刷上英姨秘製的料。一片和諧的美好樣子。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或許是最後的晚餐。佟瑞看著兩個忙碌的人,華安已經聲明要離開了,白欣不久也會找借口離去的。就算自己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但與其留他們麵對自己時尷尬不已,不如笑著送別他們。雷仕同忽然從別墅裏跑出來:“哇哇,什麼東西那麼香。”英姨拍掉他伸過來的手:“還沒好。”雷仕同如熱鍋螞蟻團團轉:“這都焦了還沒好?”英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或許是眼中的凶光起了作用,雷仕同訕訕地離開,拿起華安遞過來的一串烤好的肉串,惡狠狠地吃著,一邊瞪著英姨的背影:“這老婆子,我要不是離不開她做的飯菜,她早被我掃地出門了。”佟瑞裝作聽不清:“老雷,你說什麼?”雷仕同胖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我說英姨做的飯菜真香,我簡直是愛死她了。”佟瑞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看到華安在打電話:“哦,那要我去接你嗎?”又走到佟瑞身邊說:“嫂子,程哥開完會了,我去接他過來。”雷仕同衝著華安的背影喊:“你倆啊,衝紅燈給我回來。我快餓死了。”又涎著臉跑到英姨身邊:“英姨,先給我一隻好不好。”英姨堅決拒絕:“不行。要等程老板來。”這麼不給麵子,雷仕同訕笑說:“怪你弄的太香了,我口水都流一地了。你就給一隻解解饞唄?半隻?”英姨更是堅決了,護小雞般護著那兩隻雞:“不行,你這貪吃鬼。這是程老板拿來的,我有責任給他弄好了。”“程老板,程老板,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才是這裏的主人。”雷仕同有些發怒了。白欣忙跑過去,遞給他一串雞中翅:“雷總,你試下這個玫瑰桔香烤中翅的味道怎麼樣?新菜式,我第一次烤這種風味的。”油汪汪的雞翅,發著被火烤得滋滋響的聲音,金黃澄亮,確是讓人很有食欲。雷仕同像個小孩接棒棒糖般地接過:“哦,有玫瑰香味的麼?”“你試下。”白欣期待地說:“小心燙。”雷仕同果然小心地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連咬了好幾口,這才咀嚼起來。跟著連連點頭:“還有這個口味的沒?我還要。”白欣乖巧地把他往另一邊引:“當然,隻要雷總喜歡,這邊還有大把。”雷仕同吃得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這種,清香味,花香味,吃起來沒那麼膩,像鴨肉醮桔汁。這了好一會兒,程義才急匆匆地趕到。英姨跟獻寶似的把兩隻雞端了給他。程義剛對著英姨說了些感激的誇獎的話,雷仕同油汪汪的肥手伸過來一扯,扯下大半隻雞,放在自己嘴裏便啃:“哎呀媽呀,真的吃到了,這香味,真心饞死老雷我了。”程義皺眉:“老同,你能不能斯文點。這有刀叉啊。”說著把雞旁邊的刀叉撥拉了一下,刀叉碰著鋼盤子,發出清脆的聲音。雷仕同吃得不光嘴,連手,滿臉盡都是油,連胸前也淌下一大攤醬料混合著油光。高檔的光絲棉襯衫立馬變得不倫不類。雷仕同不滿地說:“誰叫你這麼遲才過來,我等你,等的都快餓死了。”程義皺眉:“老同,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吃吃吃。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子了。除了吃,你還有其它的追求麼?”雷仕同說:“當然有,睡女人。”說著對著佟瑞猥瑣地一笑,伸手便要來摸她的屁股。幸好佟瑞有先見之明,靈巧地避開了。雷仕同愣了愣,油汪汪的手在格子台布上蹭了蹭,便重又抓起另一串烤得滋滋響的牛肉,送到嘴邊隨意吹了兩吹氣,便送進嘴裏,呼哧呼哧地避著燙吃著。程義說:“你啊,不可救了。”說著喝了一口啤酒,華安小聲地提醒他不能喝多。程義把杯裏的都喝光了,示意華安滿上。華安不安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順從地滿上了。程義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夾克,一條棕色的休閑褲,一雙米白的休閑鞋。光從打扮上,誰能知道他是個大權在握的達官貴人?對於這樣的低調,佟瑞很是喜歡,和他說話的聲音不由得就溫柔了不少:“程哥,酒傷身。還是試試英姨為你熬的雞湯吧,花了好幾個小時呢。廣東這兒老火湯補身,是有氣候各方麵的原因的。咱們在這個地方,還是入鄉隨俗吧。”華安早已打上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巴巴地送了上去。程義說:“這麼香的。”喝了,更是讚不絕口。和英姨又是聊了起來。雷仕同已吃得差不多,滾圓著肚子躺在華安特意為他挪出來的大沙發裏,衝著正斯文地用刀叉分著雞肉的程義說:“嘻嘻,好吃吧?以後怕是有人要天天往這邊跑羅。”程義吃著美食,本是心情不錯。聽他這話,竟放下刀叉,眉頭緊皺:“老同,我跟你說啊,你在那明哥麵前,悠著點。”雷仕同不以為然:“他不就是有個小舅子有可能要升職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再怎麼升,能高過你的官階?人脈能廣過你?”程義又氣又急,一拍桌子,對站立一旁直抹冷汗的華安說:“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邊邊要壞事!我就說你太高估他的智力!”華安又是扇扇子,又是遞白開水:“程哥,你息怒啊。雷哥雖然有點大過於大意了,但他說的也有一部分的道理。”程義一拍桌子:“華安!”杯盤震響,嚇得正在專心弄著烤肉串兒的英姨也向這邊張望。華安忙靜了下來,掏出紙巾,抹著額頭的汗,手微微顫抖。良久,見程義氣消了點,又小心地靠近,小心地說:“嫂子那麼聰明,有她在,想應該不會出啥大亂子。”程義看了看佟瑞,佟瑞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華安,又看了看華安。華安額上便又繼續冒汗。程義說:“罷了罷了。老同啊,我跟你說,他小舅子,可是李家的人。是我的死對頭,死對頭明白不?明著暗著挑我的刺呢。要不是為了得到那個外派的機會,我才不會答應老溫這個破要求。看來把那明哥放你這,真有可能是我的錯誤,搞不好,還會是致命的。也罷,事已走到這份上,以後,我們就隻能少些聯係了。你那些工程,也暫時不要接了。等風聲過了,再看怎麼樣。丟車保卒,懂不?”雷仕同的眼睛瞪得跟燈泡般大:“你說什麼?不聯係?不接工程?好啊,阿義,你現在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要過河拆橋是不?是誰說的此生共生死,永不拋棄?當初我為你……”程義忽然喝住他:“老同!”程義的語氣極凶惡,眼睛裏像是要冒出火來,雷仕同完全被嚇到了,嘴巴也就下意識地閉上,大腦這時開動起來,這才意識到說錯了什麼,訕訕的,但看起來很是不服氣的樣子。程義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我說老同,隻要留得青山在,你還怕沒柴燒?我怎麼跟你怎麼說,你就是死都不明白呢?”雷仕同看著他,程義也毫不退讓,定定地盯著他看。片刻分出高下來,雷仕同扭頭看著別處,說:“我回家,我滾回我的四川老家,行了吧?”華安說:“雷哥,程哥他,真不是這意思。”雷仕同吸著鼻子,看起來竟是要哭了。程義又歎了一口氣,手一擺,華安會意,走到桌邊,從程義的公文袋裏掏出一份文件來,交到雷仕同手裏。雷仕同翻開一道邊邊,看了看,竟又破涕為笑了。兩人這才算握手言和了。雷仕同經這麼一折騰,又是餓了,坐了過來,和程義幹起杯吃起肉來。華安滴酒不沾,還隻管往程義碗裏裝湯,夾菜。喝了幾杯,華安便把那些空的酒瓶,連帶裝有酒的酒瓶,一並放到自己的座位後麵的地上,又朝白欣使眼色。白欣會意,把裝了酒的,全換上了以前就已喝光了的空瓶。雷仕同呼哧著吃肉,直叫華安添酒,華安裝作一回頭:“呀,雷哥,都喝光了。你看,咱們這一高興,給喝的。喝湯吧,英姨這麼美味的湯,可都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喝到的,難得,難得。”說著給雷仕同麵前的碗,也打上大半碗湯。雷仕同大概是渴了,端起來也喝了。喝完,覺得美味,又叫嚷著要添。英姨見自己的湯那麼受歡迎,忙屁顛顛地又幫他裝了一碗。雷仕同幾口喝完,奪過英姨手中的鍋,問程義“你還要不”,程義搖了搖頭:“我吃的差不多了。”雷仕同便把那鍋整個舉了起來,嘴湊近鍋沿,咕咚咕咚,竟如水牛吸水般,沒多一會,至少四五碗那麼多的湯,便被他喝了個精光。砸巴著嘴,說了聲“好喝”,華安已遞上一大杯紮啤酒杯裝的涼開水,佟瑞以為是漱口用的,誰知雷仕同一仰脖,又給喝了個精光。程義豎起了大拇指:“老同啊,你怎麼這麼能吃喝。”雷仕同卻看著華安:“小安啊,你如此懂我,我又怎麼舍得你走。”華安一抱拳:“雷哥,我錯了,我不該勾起你對我的好的記憶。”雷仕同又是哈哈大笑。三人相處融洽,有說有笑。佟瑞卻看得有點雲裏霧裏摸不著真意。待到華安載著程義離去,留下幫忙的白欣邊忙著收拾,邊問一旁躺在沙發上腆著大肚子悠哉悠哉的雷仕同:“雷總,那慶發的那單怎麼辦?”雷仕同正愜意地欣賞著上空的點點星光,聞聽她這番話,似是被打擾了雅興,臉上立馬現出不悅來:“能怎麼辦?你說我能怎麼辦?涼辦唄。”白欣知道自己有點惹惱雷仕同了,但這事是自己也有經手的,隻得破著頭皮又善意提醒他:“雷總,人家可是跟青龍幫有點關係,這次會來找雷總,估計也是青龍幫背後支持著的。”雷仕同站了起來,肥胖的身軀,在月光下草地上投下龐大的影子:“我管他青龍幫還是白蛇幫,我辦不到,就是辦不到,他咬我啊?”白欣試探著說:“雷總,那收來的一半訂金……”雷仕同袖子一拂,凶狠地說:“花了,早花光了。進了口袋的錢,哪有往外掏的道理。你覺得我雷仕同會吐回出來麼。”白欣看了一眼佟瑞,又說:“隻怕,青龍幫不肯善罷幹休。”雷仕同不耐煩地說:“我這不是說了麼,回老家避避啊。阿義都沒什麼反應的。”白欣說:“雷總你忘了,程總不讓接的,咱們是瞞著他……”雷仕同說:“夠了,反正我老雷在這二十幾年,他一個小小的青龍幫,能把我怎麼樣?啊?”白欣說:“雷總,別怪我多嘴,你不樂意聽我還是要說,程總是最討厭和這幫人打交道的,要是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