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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牛棚裏磨麵粉(1 / 2)

華安說:“嫂子,你沒做過領導。這是每個助手秘書會做的事,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隻是我們做為秘書的本能罷了。再換一個秘書,隻要他是合格的,他也會這麼做。”佟瑞說:“但我還是覺得你好,跟安國柱一樣,處處為我著想。想想我佟瑞也真幸福,有你們這幾個知心朋友。”華安笑笑,忽然低吼了一聲,把佟瑞用力往旁邊一拉。夜,很靜,佟瑞隻聽到心在撲通跳的聲音。見到華安少見的驚慌,她嚇得連“怎麼了”也不敢問。華安喃喃說:“幸好幸好。”拉著她又小心地趕路。走了一小段,佟瑞才敢問:“剛才,怎麼了的。”華安說:“那是蛇窩眼,幸好蛇冬眠了,不是四川特有的那種不冬眠的陸蛇。”佟瑞說:“你怎麼知道那蛇冬眠了?”華安說:“從洞口枯草的狀況看呀。我跟你說嫂子,那陸蛇的毒性可強了,可以直接毒死一隻羊。這崇山峻嶺,又是大半夜的,我怕被蛇咬了,就算有車,送到醫療所,也怕是來不及了。”想不到這裏步步驚心。佟瑞嚇得直冒冷汗,緊緊抓住華安的袖子。幸好不一會便走到了牛棚邊。牛棚開在山底下靠山的地方,和遠處月光下那些破落的此刻沉睡著的舊房子遙遙相對,顯得很是偏僻孤單。傳來大紅的話:“……這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牛虻啦,被那東西一咬,會流血,又癢又痛,你要是騰出手去驅趕,又完成不了任務,生不如死呢……”佟瑞推門進去:“在聊些什麼?”白欣說:“呀,嫂子你怎麼來了?半路上沒遇到那頭瘋牛吧?我差點被踩死,幸好大紫拉了我一把。”蛇的驚魂還在心腔間回蕩,想到白欣牛蹄下的驚險,佟瑞簡直是要內疚致死了,忙跑過去,拉著白欣好一頓察看:“傷到哪了,傷到哪了?”白欣說:“嫂子,我沒事。”華安拿起工具:“來,我來幫你們磨多些,這樣你們能早點休息。”大紫撲哧一笑:“你還想休息啊?這磨隻有兩個,布置的任務,夠你忙活一整夜的。她就是這樣設置的,有人幫,也不能提前完成任務的。”華安說:“有點狠毒了。”佟瑞拉著白欣在旁邊坐下,又跑過去拉了大紫過來坐下:“你倆休息下,讓我倆來。”大紫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要讓大紅看到了……”佟瑞已拿起工具,學著華安的樣子操作起來:“她都在溫暖的被窩裏睡著了,這天寒地凍的,還哪有那閑情來看你們?”見華安和佟瑞賣力地磨著,不可爭奪的樣子,大紫隻得坐了下來,羨慕地對白欣說:“你真好。我主子要是肯幫一下我的手,我為她死,簡直都心甘情願了。”白欣笑笑:“嫂子是我以前的主子了。”佟瑞說:“那你的主子呢,是誰,對你很不好嗎?”大紫說:“大紅羅,她是我表姐,我倆相差一歲。”佟瑞驚訝:“有這樣對待表妹的表姐?”大紫說:“我表姐人不錯的,你別看她平時那麼凶,那都是因為我笨,她想我變聰明而已。懲罰,是要讓我為自己所犯的錯誤,長記性。”佟瑞失笑:“這記性長的還真辛苦。話說,你年紀也不大吧,怎麼非得呆在這裏讓她欺負呢?嫁人了沒?”大紫說:“我三十三歲啊。嫁人了,人死了。”佟瑞說:“啊?”大紫咬了咬下唇:“擺喜宴那晚,人死了。”佟瑞說:“那麼不幸?”大紫說:“正喝著酒呢,正高興著呢,一聲送入洞房,他突然就倒了地,就這麼去了。”華安問:“那時你多少歲,他多少歲。”大紫說:“我十四啊,他四十二啊。”華安笑:“四十二娶十四的,難怪,心髒受不了,太過於興奮,猝死。”大紫大半天反應過來:“這,這,還真能樂死啊?”佟瑞向她科普:“這心髒不好的人,一些刺激,比如過度生氣或是激動甚至是高興,都會引發心髒病發,搶救不及。”大紫說:“哦……那他也是因為我而死。大家都說我是不祥人,婆家把我趕出來,娘家礙於我是嫁出去的又不能再接納我。幸好我表姐收留了我,給我那麼好的房子住,那麼好的飯吃。我還老是給她添亂。這樣受罰,是我罪有應得。”佟瑞一針見血:“那她有沒給你開工資。”大紫一臉茫然:“什麼工資。”這下連淡定的華安白欣都搖起頭來。佟瑞又說:“那你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呆在這裏,不再找人嫁了?”大紫說:“找什麼人嫁,我已經嫁了啊。再說了,我一個不祥人,誰敢娶?不呆在這裏又能去哪?去外麵嗎?我才不和張拐子睡呢。他渾身,都快爛透了,惡心死了。”“張拐子,又是哪號人物?為什麼要去外麵就必須和他睡?這又是什麼奇風異俗?”佟瑞、華安和白欣好奇地看著大紫,等她回答。大紫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於提起這麼一號人物:“就是人販子張拐子啊。這些年賣大姑娘到別的窮山村不是很好賺了。那些窮鬼買家砸鍋賣鐵湊的錢終究也不多,他便又辟了另一門生意,介紹大姑娘到北京,上海,廣東啊。那些出去的姑娘們大都很風光啊。為了防止她們回來介紹妹子出去,張拐子就立了一個規則,要出去的都得陪他睡,還要錄相。他家有一隻錄相機,不過我沒看到過,隻有陪睡的姑娘才能看到呢。錄了相幹嘛呢,要是有姑娘膽敢回來介紹其他姑娘出去,那他就把錄相放出來,放給全村、隔壁村的人看。哇,我看到過一個,好慘啊,被他用鞭子給抽的……”佟瑞停下了工作:“這麼變態?沒人管麼?”大紫說:“誰管?他有錢啊,北京上海廣東都有人,誰敢管?呐,那大村口懸崖邊下來的酒樓,就是他開的。宰那些遊客,哇哇哇的,一盤醋溜大白菜二十八元呢,誰敢去說他,不想在這活下去了。”佟瑞看向華安,華安說:“嫂子,窮鄉僻壤的,是這樣的了。多了去了,管不來的。以後隨著山村開發,會好些的。最主要,還是教育問題,人沒學識,愚昧啊。”佟瑞想著華安的話,若有所思,重又動作起來:“大紫,那你,認得字麼?”大紫說:“我是女娃啊,哪來認得字。我表姐倒是認得幾個,所以雷老板請她來做管家。”佟瑞又說:“那你想認字不?”大紫說:“認那玩意兒幹嘛,又不能當成飯吃。”佟瑞說:“你也說你表姐認得幾個字,所以老雷請她當管家了。”大紫臉紅了紅:“我笨,當不了管家的。”華安看著佟瑞,搖了搖頭:“牛不喝水,你硬摁著牛頭也沒辦法。”白欣說:“她就跟我們那的婦女,一模一樣的。”大紫說:“哪的婦女都是這樣啊,勤勞,靠自己雙手吃飯。”白欣搖了搖頭,不可救了的意思。大紫又說:“白小姐你哪的?”“雲南”。白欣簡短地說。“喲,雲南啊,好地方呀,聽說那一年四季如春。我有個姐妹嫁到那邊,本來很幸福的,就是身上長東西了,不敢回來了啦。”“長什麼東西。”“不知道,好像是肉疙瘩,全身都是呢,不敢見人的。”“她從這嫁出去,那也經過張拐子羅?”“是啊……”“那是病。”佟瑞氣憤地說。華安說:“嫂子,稍安勿躁。要知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啊。”佟瑞說:“總有辦法的吧。現在都兩千年了,不然找記者曝光他。”華安說:“聽起來他已經得了很嚴重的病,也算是懲罰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找記者來曝光他,惡人就得有善人來襯托,你要那些受害者出來說話,他們敢嗎?就算他們敢,你們一走,怕是他們要受到致命的報複了。”華安說得很有道理,佟瑞動情地說:“小華,要是少了你,我不知道要吃多少衝動的苦。”白欣一笑:“嫂子,強烈要求你把小華調回來。”華安窘著臉說:“嫂子不會斷人前程的,等我華安混出點樣子,一定要回報嫂子。”佟瑞說:“你們放心,任誰的前程,隻要是美好的,我都是十萬個支持的。”一番勞動下來有些熱,佟瑞把大衣脫了。再看看華安,在幹活之前便脫了外衣,挽著袖子,這會正上了軌道,磨子順溜地磨著。“小華,你是農村小夥吧?”佟瑞問。華安笑笑:“你怎麼知道?”佟瑞說:“從你對農村地形的熟悉度,還有你幹活的樣子。”白欣走過來:“一看嫂子便是城市人。還是讓我來吧。我和大紫在比賽呢,嫂子你也累了,一旁休息下。”大紫也跑過去要接華安的手,華安說:“我再磨一會。好久沒幹農活了,倒是很爽勁。”四人又說笑了一會,不覺已到了十一點多。華安終於累了,換了大紫幹活。佟瑞趕華安回去:“小華,回去吧,明天你還要開車呢。”華安說:“也是。但是,這路你們要怎麼回去?”佟瑞笑道:“要你操心,這不有大紫麼,人家還是這裏土生土長的,明早八點又已是天大亮,怕啥。”華安還在猶豫:“留你們幾個女的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兒,不放心啊。”說著到處找地兒:“睡個覺而已,我坐著都能睡著的。”大紫說:“你還是回去睡吧,不然等下睡著了一不小心說了什麼對哪個小姑娘說的情話話,我們聽到了就不好意思了。”佟瑞和白欣抿著嘴笑,表示讚同大紫的話。華安又說:“那怕什麼,我女未婚男未娶的,光明正大。”扯起白欣的大衣:“衣服給我蓋行不?”白欣說:“不行,等下我冷了要穿的。”佟瑞說:“小華,別鬧了,很晚了。這天越晚,越冷,等下你出去,可別被凍到了。”裏間的牛群騰挪了一下,發出些聲響。大紫又說:“那裏麵倒是有一張看牛人睡的床。今晚我們來了,他便回家啦。要不你去那睡?隻是,要小心牛虻啊跳蚤什麼的。隻怕你們城裏人皮薄,受不了。”華安有些畏縮,想了想,還是一咬牙:“那我過去了。你們有什麼事喊一聲。”佟瑞正要製止,大紫說:“由著他吧,等會受不了,自然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