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二百四十七章 蘭清的心動(1 / 2)

為首的男子哈哈大笑:“我們來抓你的。”拴柱輕蔑一笑:“你們敢。也不問問我舅舅是什麼人。”這下不單為首的男子笑,其他人也笑得前俯後仰。笑罷,那為首的男子虎下臉來:“抓的就是你。和你那老婆的舅舅,一並抓了。”拴柱聞言,像是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一個漢子走了過去,三兩下輕鬆地綁了他。一行人邊推邊踢,帶走了。四川,審訊室裏,張得利人不胖,但看起來很虛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樣子。“敗類,你真是咱們群體裏的敗類,犯下這麼多罪,夠你受的。”民警憤憤地合上記錄本,踢開椅子,邁著軍步離去了。留下張得利把蒼白著的臉,顫抖著埋進了汗涔涔的雙手裏。在拴柱自認為已偷偷接手了嶽父的生意,做著財色兼收的勾當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張瘸子在收到張得利被抓的消息後便懸梁自盡了。臨死前,張瘸子痛哭著說:“想不到上天給了我這身破爛的臭皮囊、一個弱智的兒子做懲罰還不夠,還不讓我得善終……”盤踞雷仕同家鄉的惡勢力,就因了程義的一個電話,在片刻間土崩瓦解。接手酒樓的是老鼠。他的小黑眼珠滴溜溜地時刻轉動著,時刻不安著,被他暗算過的狗蛋,可是去了深圳,他得時刻防備著狗蛋回來複仇。小山溝又恢複了寧靜。那些到來的遊客們,看到漂亮的酒樓,聖潔的貞女廟,又有誰能知道,這些美麗景色的背後曾經有過怎麼樣的滄桑,這裏都經曆過些什麼樣的人和事呢。院長蘭清,站在醫院的通道上,送別那一幫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關係戶醫生們,直到迎接新一批剛畢業的農村娃出身的新醫生時,她還像在做著夢一般。直至手指真實地觸摸到那些嶄新的先進醫療器械,她才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這是真實的。到母親墳前痛哭一番之時,麵對父親的逼婚之時,她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總是浮現程義的麵容身影。直到那天,她盛裝打扮,登上前往深圳的火車,她才明白,自己在做一場春夢。這場春天的夢想,來得那麼快速,讓她猝不及防,措手不及。卻又如那驟然而降的春雨,滋潤著她瀕臨幹枯的心田。程義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熱情地招待了她。美中不足的是,華安是司機,狗蛋是她救助過的病人,這兩顆電燈泡,晃得她眼睛刺痛。席間,狗蛋還當著眾人的麵,給她下跪,感謝她的救命之恩。隻差點沒把她給嚇死,下意識地攏了攏裙擺。她這輩子,自從母親死後,第一次穿上裙子,就為了這個恩情隆重的男人。蘭清自己也有點分不清對程義,到底是感激還是愛戀,又可能兩者兼具。對他的感激和愛慕,交纏不已。令她再三尋思之後,還是在夜裏拿起電話對程義說:“你來一趟酒店吧,我有事跟你說。自己一個人來行嗎?”程義以為醫院還有什麼難解的問題需要他的幫忙,急匆匆趕到酒店。麵對圍了浴巾凍得直發抖的蘭清,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你在醫院也見過我的老婆了,我們很恩愛。所以,對不起,這個我不需要。”蘭清跪在房間過道上,絕望地看著程義邁著軍人般的步子,決絕地離去。第二天來送她的卻隻有華安和狗蛋。“程哥他,開會。”華安從車裏的後視鏡看了看她說。蘭清心裏一陣悲苦,交雜著絕望。昨晚他碰都沒碰她,走後,她一夜未眠。他老婆的模樣,在她的腦裏成了一片模糊的印象,她越想清晰,它就越模糊。然後這個形象便千變萬化起來,後來竟化成了一隻蠱惑人心的千年妖狐……狗蛋見她不開心,在一旁說著玩笑話逗她。見她無動於衷,隻得自動停止。隔一會又說:“程老板讓我追求你,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說好笑不好笑?你這麼樣的高材生,又這麼本事,哪能看得上我……”他真的這麼說?蘭清的淚就要下來了,趕緊別過頭看著窗外。狗蛋偏要不識時務,湊過來問,怎麼了怎麼了。蘭清幹脆一抹眼淚,說:“沙子進眼了。”一邊拒絕了狗蛋要幫她看看的好意。聽到狗蛋在一旁說:“你是個好人,大好人,他日一定會遇上美好的愛情,有一個你愛,他也愛你的人,嗬護你終生的。”“你愛”?她愛的人,已是別人的夫。蘭清看著窗外掠過的變幻著的景色,淚水不知道怎麼又湧了上來。這真是一座悲傷的城市,她要趕緊離去,回她的小小醫院,她的小小天地裏去。雖然那裏現在已滿是他的痕跡,那些奔跑走動盡責盡職的年輕醫生,那些運轉無聲無息的先進儀器,那登上慈善網的醫院全境的超大海報……都是他的痕跡。蘭清明白,也隻有這些,能讓她時時挽懷,他的甜蜜了。深夜,程義辦公室。剛參加完宴會回來,程義微醉地半躺在沙發上。華安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參茶,遞給他:“程哥。”程義接過來抿了抿。華安給自己倒了一杯綠茶,捧著喝。程義聞到茶的香味:“一喝茶就會整夜整夜地失眠。這個鍾點喝茶,你有心事啊?”華安說:“我這是為了保持清醒的頭腦,等下程哥要回家了,開車安全些。”“華安,安排狗蛋在大院當保安,你是不是有意見。”放下杯子,程義頭枕在華安遞過來的抱枕上,閉起了眼睛,直截了當地說。華安聞言並不覺得意外,跟隨程義這麼些年,對方在想些什麼,眉頭一動是怒還是喜,甚至有什麼打算,他華安不要說百分百了解,但至少僅憑著第六感,就能猜測出一二來。華安說:“這人,你了解嗎?家底什麼的,咱們都沒去查。我曾問過他懸崖撞車那次,開車技術怎麼那麼好。程哥你是部隊參軍出身,開過坦克的,開私家車那自是小菜一碟。但他一個農村娃,不要說開車,見過車都少吧,為何又會車技那麼好呢?”程義依然閉著眼睛:“那他怎麼說?”華安說:“他說,他是在雲南的時候開過禁車。禁車也就是俗稱的運私貨車。從緬甸進來的罌粟果,要運到國內的某些指定地點去加工。他說他就在雲南與緬甸交界的地方接貨。那裏確是槍林彈雨,在那樣的壓力之下,確是能煉出極好的車技來……”程義依然不說話,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華安卻從他微微顫動的眼睫毛上,明白了他需要自己給他一個表態,隻得硬了頭皮說:“狗蛋確是人才一個,如果培養的話有勇有謀,日後會是個得力助手。我承認我是妒忌他了。就是他的來曆有些不明,經曆又有些複雜……這隻是我的建議。”程義“嗯”了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華安說:“你說得沒錯,我確是有這個想法。你有謀他有勇,得力的左右手。”豎起手掌製止華安說話:“是我的錯,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是我欠缺考慮了。”歎息一聲,又說:“剛好李笛來說需要一個司機,說他看中狗蛋了……”華安說:“這……”程義又製止他說:“既然如此,何不真把狗蛋給了他,也算是做了個順水人情?李笛雖不是什麼朋友,在李派中也隻能算個小人物。但多個朋友就少個敵人,我們又何必無故樹不必要的敵人?再說了,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變動的利益。人家都向咱們伸來橄欖枝了,又何樂而不為呢?”話已至此,華安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程義一拳捶在桌上,像是自己給自己下了決心。拿起杯子,把裏麵已晾了的參茶一口喝光,站起來說:“咱們回去吧。”華安隻得跟在後麵。開著車的時候華安心猿意馬,三番四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直到程義消失在小區的電梯裏,他這才轉身離開,心裏滿是悵然若失。和狗蛋的這場爭寵,看似是狗蛋被調走,他贏了。但他更是無比明白,從此他和他的程哥之間,是開始有了隔閡,這縫隙一旦存在,那是做再多的彌補功夫,也是補不回,於事無補的了。抬頭望向連星星都躲起來睡覺的淩晨的天空,那上麵仿佛出現了一張純真的少女的笑臉。那是一張他在心情極好和極壞時均會想到的笑臉。隻是她為什麼不回他的信呢?杳無音訊,石沉大海連個回音都沒有。他又不好意思問佟瑞為什麼趙逸雲不回信。隻能盼望著今年暑假,她趙四小姐的再次大駕光臨了。在初春裏盼著盛夏的到來,華安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覺到可笑,發動車子,向著他那寂寞的單身公寓駛去。每年開春,休完假回來之後,這些大小不一的官員,便會聚在一起,私底下吃個開工飯,交流,巴結比自己大的官,或是被自己小的官巴結,抑或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官尋求更好的“工作上的互動互助”。從何時開始的已無根可查,隻是成了這個圈子裏不成文的約定。當然,大牌的官是絕不會出現的。每年輪流著做東。今年年份好,輪到程義。從年前就已經在計劃,最後拍定華安到相熟的五星級酒店,借來星級主廚,協助英姨來做這頓大餐。是的,沒錯,英姨主廚,五星級主廚給她打下手,以應付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身邊的人都替主廚不平,主廚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了解某些非官即富的人,都有些奇怪的品味。比如以前有一個不算小的大貴人,便偏愛人糞烘出來的臭豆腐。看清楚了,沒錯,是人糞,其它動物比如牛羊的都不行,有騷味。還要是新鮮的人糞……以致好長一段時間,主廚對臭豆腐心生畏懼,懼怕自己這輩子再也做不好臭豆腐這道菜了。所以這次去給一個老婆子打下手,那簡直是,太小兒科了。摸了大半輩子鍋鍋鏟鏟,總有厭煩的時候,一想到自己隻需去打打醬油,便有豐厚的打賞,並且第一次不用承受作為主廚弄出某些不合某個客人口味的飯菜而被這位客人砸了五星級主廚的招牌的壓力,他簡直興奮得要唱起歌來了。華安拿著對講機,踱過來,又踱過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英姨所做的飯菜,確是人間美味沒錯。但是讓這幫吃慣了山珍海味舌頭早已麻木的貴人們,在這樣重要的品宴日子,來吃英姨做的略顯平淡普通的家常菜,是否冒險了些,真心不知道程哥是怎麼想的。對講機不停地響著,一切都在按照安排順利地進行著。華安還是心兒顫顫地懸著,生怕一個不慎,得罪這幫官老爺們,那可是不單沒自己的好果子吃,還會連累到他親愛的程哥。實在定不下神來,他決定到處巡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