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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小靈兒歸來(1 / 2)

李賽婷照例來接,佟瑞告訴她小靈兒回來了,但不吃不喝不說話地很是嚇人。李賽婷沉思良久,佟瑞以為她要說些什麼,結果她隻是“哦”了一聲,但發動了車子,留下一腔話想說卻找不到人傾訴的佟瑞呆立原地。佟瑞到街角那家小靈兒常去的蛋糕店,打包了小靈兒最愛吃的葡式蛋撻回來,小靈兒的房門還是緊閉。輕輕推開房門,小靈兒正安靜地睡著,均勻的呼吸,如天使般的寧靜。佟瑞輕手輕腳地帶上房門,交代了做飯阿姨一番,這才匆匆趕往港貨店。吉祥姐很難得地過來玩,說佟瑞這港貨店在柳葉媚那陣子肯定狠賺了一筆,這麼有錢,一個勁地鼓動佟瑞投資房產。港貨店確實在那柳葉媚那陣子狠賺了一筆,現在也正在正軌運作中大有財源滾滾之勢,佟瑞也有那錢和實力投資房產,但是經過羅湖那套房子的折騰之後,佟瑞對於房產總抱持了抗拒的態度。有些陰影一旦造成,便難以再抹絕。佟瑞當然知道房地產好賺,深圳這個一夜成城的小漁村,房地產前景自是不可估量,但她實在不願意再去操這樣的一個心了。社會行業千千萬,不是什麼行業都適合於你的。據說馮龍廠裏有一位生產線上的大嬸,不知道突發什麼奇想,專門收購發生凶事的農民房,短短幾年便發達得不得了,完成了從一個生產線上的老大娘,到千萬富婆的蛻變,勵誌得很。傳說終是傳說,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如這位大嬸那般能幹,那她也就不會是傳說了。因為心裏記掛著小靈兒,天還沒黑,佟瑞便提前回家了。兩個小魔頭在客廳裏邊打鬧邊吃著切好的水果,電視裏吵吵鬧鬧地放著動畫片。做飯阿姨正忙著擇菜。佟瑞心下一驚,問:“盼盼,你媽媽呢?”盼盼一指陽台,佟瑞看了過去,但見小靈兒正一件件地收著衣服,一如以往。當下咣當一聲,一塊大石頭在心裏落了地。佟瑞踱過去,裝作歡快的調調說:“哎喲,我們的小靈兒大小姐回來了,也不知道有沒帶禮物回來呢。”小靈兒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打理她的衣服:“佟瑞,我又不是去度假。”手停在了一件藍色的襯衣上。那襯衣款式潮流,尺寸俊俏,顯然不是雷仕同的。佟瑞又看了看那件襯衣,看著小靈兒緩緩地,緩慢地把它收了下來,像在收一件什麼陳年的寶貝,在懷念那上麵寄托著的思念意義。佟瑞訕訕地嗬嗬笑了笑,幫著小靈兒把衣服收到客廳裏沙發上,看她自若地疊著衣服,又忍不住問:“怎麼樣嘛?看你這回來後波瀾不驚麵無表情的,是喜還是憂嘛?你知道我關心你,就透露一些啦。”小靈兒快速地折疊著衣服,姿勢優美嫻熟且靈巧。如果生在一個好的家庭,遇上一個好的男人,她絕對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典型,可惜……“沒有怎麼樣,就那樣。”“那樣是怎麼樣,還有沒希望嘛?是喜還是憂?”佟瑞追在後麵問著。小靈兒抱著那壘疊好的衣服,扭頭側臉對著佟瑞說:“喜,憂,又還有什麼所謂呢?”看來是沒希望了。佟瑞看著小靈兒離去的背影,深深的落寞感襲來。再看了興高采烈地和萱萱玩成一團的盼盼,又一個被至親拋棄的可憐的孩子。隻是,盼盼相對於當年的佟瑞,多了一個形影相隨的好玩伴萱萱,並且年齡也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都是該慶幸的事,否則一輩子的陰影,該愛人時不敢愛,不該離棄時潛意識裏又會哄嚷著要離棄。晚上,佟瑞看了一會的小說,紙質的頁麵翻過去好幾頁,到最後卻不知道文中在說些什麼。走神得太過於厲害,眼睛在一行行的字上掃過去,心裏卻想著別的事。不覺間已到了深夜,幹脆披衣起床,想到陽台上燃上幾根煙。月朗,星稀。隱隱像是有哭泣聲。佟瑞以為自己聽錯了,細聽之下確有。奔到走廊的另一邊,這才看到樓下花園裏,小靈兒正跪在地上,在燒著什麼。急忙跑了下去,邊跑邊喊:“小靈兒,你幹嘛。”小靈兒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隻是顧自又拿了一件物品,扔進火堆裏。火光映著她那清冷的臉,上麵兩道淚痕閃著冷冰冰的瑩光。佟瑞看了看那堆火堆,白天洗得幹幹淨淨曬得清清爽爽疊的整整齊齊的那件淡藍色襯衫,正在火光中蜷曲,變形,像一隻魂飛魄散中的妖怪,露著猙獰至極的醜惡麵孔。佟瑞說:“小靈兒,你不要嚇我,你這是幹什麼?今天你不是說都無所謂了嗎。”小靈兒失魂似的把一條核桃做成的手繩,往火堆裏緩慢地放下去,臉上現出憐愛的神色,像一位母親,在送自己的兒子遠行。緊跟著是筆記本子、領帶、鞋帶、手絹、相冊……直到身邊光光的已沒東西可扔進火堆裏,小靈兒就那麼愣愣地坐著,呆呆地看著那堆燃燒得正歡的雜物。佟瑞明白,那裏埋葬著小靈兒曾經美好的過去。“何必。”佟瑞說。真正離棄,是從心開始,不是燒幾件舊物,就能與過去告別。該鉻記的還是鉻記在心裏,怎麼也抹殺不去。小靈兒出神地瞪著眼睛,火堆在她的雙眼中像一對複製的雙胞胎,歡快地跳著毀滅之舞:“我在和,過去,告別呀。把這些他的東西,燒了,還給他。”佟瑞驚訝:“他死了?”小靈兒站了起來,抹抹眼淚,拍拍膝蓋,瞬間意已似是恢複了常態。“他在我心裏已經死了。”說完,顧自走了。佟瑞看了看那堆在灰燼間跳舞的火堆,終有熄滅的一刻。就像憂傷,再深刻,總有淡去的一天。哪怕,它僅僅是隱匿了起來而已。門口車響,雷仕同回來了。佟瑞看了看表,剛好淩晨一點半。再看看小靈兒的窗戶,仿佛聽到“啪”的一聲,她的燈熄滅了。夜,又恢複了寂靜,隱隱傳來雷仕同哼著小曲上樓的聲音。花的香味,一個勁地往佟瑞的鼻子裏鑽。夜晚,其實很是美好。接下來的日子似是恢複了往常。小靈兒表態說,等萱萱要上小學了,稍微懂事些,她和盼盼便搬出去。佟瑞知道她說的是真話。“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小靈兒曾經這樣說過。經曆了和雷仕同出軌的那次,以小靈兒的本性,早就甩頭離去了。佟瑞知道小靈兒是為了幫她帶大萱萱,心裏對小靈兒的感激,又增加了幾分。倒是完全衝淡了對於雷仕同曾出軌於她的不悅。這奇怪的一家人,男主人,女主人,小女主人、“二奶”以及“二奶”的兒子,一家五口,便這樣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幾年。雷仕同對於這個自己曾經擁有過的女人,不單做到“不再碰她”,甚至兩人自佟瑞撞破那次之後,便再也沒有交談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佟瑞覺得雷仕同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看到女人便流著口水猥瑣不已,他甚至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剛開始他總是夜夜晚歸滿身酒氣,給人以借酒澆愁的現象。佟瑞不明白他衣食無憂,還有什麼好憂愁的。當然,他那留在家鄉不聞不問的老母親和丟在孤兒院裏不知道情況如何的傻兒子除外,但佟瑞完全不覺得這能成為他壞心情的原因。以他現在的能力,大可以把這一老一幼接到深圳,想怎麼養護,就怎麼養護。那他到底在憂愁什麼?佟瑞不得其解,也懶得去想。隻是發現他最近,好像開始健身了。雷仕同會健身,這簡直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但他確實在做,跑步機,仰臥起坐,甚至跑到球館裏打球……看來,人要醒悟過來,明白命隻有一條,無謂與自己的健康過不去,也是個很容易的事。這也是佟瑞喜聞樂見的事。雷仕同的身體強健起來,畢竟他是萱萱的父親,也就能活長命些,保護著她的寶貝女兒。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賈道“親子緣淺”的定語的影響,佟瑞總覺得自己會有一天,將離開萱萱。那個卑鄙的女人,還是時不時給佟瑞寄來一些冷冰冰讓人不寒而悚的打印出來的片言隻語,從一開始的“你要過得好好的,這樣你失去的時候才能感到更真切的痛。”到後來的“你知道我現在過著什麼日子嗎?錦衣玉食卻滿心悲苦!”其中有一張讓佟瑞從腳底一直寒到腦袋頂寫的是:“還記得嗎?XX工業區,三個猛哥兒們,讓你爽了吧?”佟瑞感覺這女人要瘋了,卻連申辯都無處申辯,回應也不知道往哪回應。佟瑞真想衝這個瘋女人喊:有本事殺了我,不要威脅了這麼多年,精神折磨很好玩嗎?你不就是想看著我瘋看著我死嗎?有本事直接來啊。程義發動所有能發動的力量,查到最後發現是從雲南發出的,並且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發出。雲南,唯一認識的人,就隻是白欣。會是她嗎?佟瑞心跳加速地想。但又覺得不像,不說自己與她並沒什麼仇怨,在工業區受襲的時候,她還沒認識白欣啊。按捺著興奮直撲雲南。程義的人回來卻垂頭喪氣,原來雲南也是一個轉折點,真正發出的是緬甸,隻能查到是緬甸各地,並沒有固定的地方。佟瑞癱坐在地,看來這個幽靈,自己一天不死,它便會一天都跟著,在黑暗裏瞪著它邪惡的眼睛。所以,佟瑞更是努力地活著,活一天,算一天。鍾熙蕾一直無所出,有傳言她那強勢的婆婆已有要休了她的打算,偏偏她那不爭氣的哥哥,還在仗著她婆家的勢力和她拿到娘家的金錢,使勁兒地在家鄉折騰,大有要和當地黑社會勢力的老大一較高低的架勢。對此鍾熙蕾好像已經麻木了,還是繼續著她那維持了多年的地下情,其中明顯的表現便是每次藉著和姐妹聚會,其實隻露了個臉便偷偷溜走會情人去了。佟瑞不由得佩服她保密功夫做得何其好,她那強勢的婆婆被她這麼一瞞就這麼好幾年。夏悅梔差點卷入蔡雅的婚姻保衛戰,後來查清楚隻是和蔡雅的王總吃個飯打過一次球而已,並沒實質性的進展,蔡雅看在佟瑞麵份上也是過往不究。隻是把個佟瑞嚇了個半死,以為自己的老三變得如此之壞,連人家的婚姻都插足。夏悅梔一直怨恨佟瑞不提攜她的工作,也就和佟瑞走動得越來越少,佟瑞甚至得通過小靈兒和趙逸雲,才能聽到一些她的近況。趙逸雲的三角戀越演越烈,她拚了命愛方小舟,方小舟更是拚了命愛小紅,小紅欲拒還迎的態度。而一旁的華安很想拚了命,卻無從拚起。於是這膠著的多角戀,一維持就是好幾年。好在程義的工作越來越忙,華安也跟著東出差西下鄉的,對他的小逸雲也就自然分身無術,這倒還給這段多角戀緩和了些許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