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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為漢青找工作(1 / 2)

深圳的冬季何其短暫,在一片春雨綿綿的濕漉漉中還沒來得及品嚐冬的滋味,熱便如那燒得半開的開水,時不時冒了個泡。當滿大街坦胸露背白胳膊大白腿的時候,佟瑞才驚覺,夏已不覺而至。固漢青,也即將畢業了。佟瑞早就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以前在孫海公司所認識的另一個香港客戶單總,單總現在在深圳開設了一家和孫海公司有點相似的加工廠,以及一家貿易公司。貿易公司總部在福田,主營各國外銷的貨物。工作環境以及薪資待遇,佟瑞早前特意去看過,都很滿意。主要是單總為人,給佟瑞所留的印象,是靠譜,以及,不近女色。喧嘩的羅湖口岸,一家香港人開的茶餐廳鬧中取靜。不少過往的香港人都到這裏小憩息,生意不錯,很有美食的氣氛。單總一見佟瑞便說:“佟瑞呀,多少年不見,你倒是越變越漂亮啦。”一頓飯下來,相談甚歡。佟瑞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種與老朋友想見的快樂了。飯畢,也敲定了固漢青在公司的職位,經理助理。這個職位,是每個上晉的新人必經曆的職位,既能磨練了自己,也能跟著經理學習快速入門的方法。單總把自己最得意的一個經理,分給了固漢青,同時保證他在學習的過程中順風順水。佟瑞仿佛看到了固漢青錦繡的未來,對著單總是千恩萬謝。所以,也就不拒絕送單總回酒店的要求。到了酒店,單總又熱情邀請她上去喝杯茶。佟瑞心想人家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不上去吧實在有拂他的麵子。對於單總,她佟瑞從現在開始,得伺候好來了,這可是關係固漢青前程的重大要素。要知道,萬事開頭難,以固漢青現在的學曆經驗,能找到這樣的工作,比起那些到時要到人才市場裏茫然相擠的同學們,他是何其幸運。單總是個實在人,擁有億萬身家,所開的房間,還隻是普通的VIP房。房不大,隻是座向和采光度好了些而已。並不是佟瑞想象中的總統套房。這使得,佟瑞對他的好感,又添了好幾分。誰知道一進房門,單總便從背後摟住了她。從酒店出來,佟瑞瀟灑地甩了甩頭發,經曆了剛才的大跌眼鏡,她全然不知道單總對她一直懷著的,原來是這般的心思。不過想想待她如親妹妹的孫海,不也正是威脅她多年的幕後凶手麼。這麼一想,也就釋了然。天下之事,能用錢解決的,那就不是個事。大不了重新給固漢青找份工作,多大個事呢。“喂,雷仕同嗎?對,固漢青畢業了,想麻煩你,你認識的人多,嗯,好,我等你電話。”方向盤一轉,佟瑞向深圳大學駛去,打算告訴固漢青,之前所說的給他找的工作,看來是黃了。深圳大學綠草茵茵,書墨飄香,浮躁的心境,一入這樣的境地,竟一下豁然開朗,雲淡風輕起來。固漢青正在草地的英語角上,用他那流利得仿似國外留學過般的英語,向他的沙龍同學們,賣力地秀著。順著他的目光所及,佟瑞看到了一個乖巧純良的女生,黑亮的頭發,大大的眼睛,筆直的鼻子以及小巧的櫻唇,很賞眼的一個美女。再看她身上考究的服飾,縱是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也散發出來的高雅氣質,佟瑞猜測她的家境非富即貴。看來又是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悲劇故事。佟瑞到達的時候他們的沙龍聚會也剛好到了尾聲,固漢青依依不舍地別了那女孩,見到佟瑞的第一句話便是:“佟姐,我不去你安排的地方工作了,我想去當警察。”佟瑞並不驚訝,朝那女孩的背影努了努嘴:“為了那女孩?她喜歡警察?這口味真夠重的。你可知道,做警察很危險的,你媽才你這麼一個兒子。”固漢青高興地說:“她叫茵兒,朱茵的茵。但她比朱茵漂亮得多了,是不是?警察危險還不是大把人做。按說行行都危險,人走在路上,更是危險。前幾天幾個同學踩溜冰鞋在路上,控不住從坡上摔下去,現在還有一個在重症監護裏呢。”佟瑞說:“你小子,先說服得了你媽,再說吧。還有啊,這茵兒,勸你還是趁早地,斷了這條心吧。”梅嫂打電話過來哭訴。獨生子的後果便是,自小到大什麼都由著他,直至他長大了選擇了某些近似於不歸路,做父母的才明白失控了,卻已為時已晚。固漢青還是鐵了心地要去當警察,原因是那個茵兒來自警界世家,他想首先從職業上融入她的家庭。佟瑞頭痛不已,以她三十多年的人生經驗,這發展到最後,隻能是以固漢青的傷痕累累遍體鱗傷作為告終。與其經曆這麼不堪的一段路,到時麵對更不可收拾的結果,還不如現在就從源頭上截止。實在沒辦法,佟瑞隻得又打給雷仕同,想找他想想辦法,結果雷仕同一句“等我電話”,便掛了。佟瑞愣了愣,繼而想想也沒什麼,她與他已不是夫妻,他答應幫忙,大概純粹是看在萱萱的麵份上。佟瑞,已沒要求他做些什麼的資格了。撥通了安國柱的電話,那邊一片嘈雜,看來並不是一個商量事情的好時機。“佟姐,怎麼了?你要快些說,五分鍾後我就得登機了。”安國柱的話裏透著急切。佟瑞知道,這樣的語氣,隻有在他手忙腳亂的情況下才會出現。“沒什麼,一些小煩惱想找人傾訴而已。你怎麼樣了,還是沒有眉目麼?”N年前,自從那次葉娟幫了安國柱之後,可以說是救了他一命之後,葉娟果真決絕地消失在安國柱的世界裏。而安國柱為了奮鬥,也忍住不去找她。等到他好不容易混出個人樣了,她卻再也找不著了。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日本,後來葉娟卷入了閨蜜流楓月,就是那個曾經紅透半邊天的女人,也是救了安國柱一命的關鍵人物,被凶殺的案件裏。不要說安國柱,就連警方也找不到她了。這麼些年來,安國柱隻要一聽到她的一點消息,哪怕隻是一個影子,都會巴巴地撲了過去。就如安國柱自嘲所說的,他剩下的餘生,都將要花在專注於尋找她這麼一件事上了。“這次是哪裏?”“菲律賓。葉娟以前的一個同學,在一個小菜市場撞到她,但沒有交談……但他確定就是葉娟……不說了,我要登機了。”“祝你好運。”佟瑞對於警察什麼的,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對於怎麼樣才能當上警察,更是一片茫然。好像首先得去警校讀書,或是參軍吧?但這個好像又有年齡限製,固漢青可都二十三歲了。要說當過兵的人,身邊倒是有那麼一兩個。楊景業就是其中之一,隻是他才去了一個星期不到,便捱不下去當了逃兵,據說楊家當年還花了好大一筆錢,才把這事給抹平了。要是蔡哥還能聯係得上就好了,佟瑞現在急需一個當過兵或是上過警校的人來給固漢青澆上一盆冷水。讓他明白,警察,並不是他想當,想當就能當的。撇開所受的艱苦培訓不說,單是那複雜的一觸即發的人事關係,以他那單純耿直的性格,就已然夠他承受的了。蔡哥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現在腦裏,他微卷的黑發,他俊郎的似是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他修長手指夾著的香煙,他的一語,他的一笑……等下,蔡哥有一次在飯局上好像講過蔡樂豪在當兵期間見義勇為,胸口近下腹處挨過歹徒一刀,差點連命都丟了的光輝事跡。蔡樂豪那小子?享樂至上,玩世不恭,會是當過兵甚至見義勇為?有點不可思議,佟瑞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蔡樂豪的公司座落在南山科技園,佟瑞是第一次來,還真不知道他原來離馮龍以前的公司是如此的近,拐上幾個彎就能到達。如果說這個墨韻飄香的辦公室,佟瑞怎麼也沒法和蔡樂豪聯想起來的話,那當蔡樂豪一身西裝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更是像打量一個陌生人般的不敢置信。蔡樂豪一口流利的英語,送了歐美客戶到電梯前,折回來的笑嘻嘻地看著她。佟瑞東張西望:“請問,那個大字都不認得一個的蔡樂豪,他是有你這個雙胞胎兄弟嗎?”蔡樂豪哈哈一笑:“佟瑞,別逗,這是公司,我得保持老板的威嚴。”佟瑞在蔡樂豪的書架上好一陣摸,哇哇一通讚歎。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些分分鍾讓佟瑞直接睡著的大部頭,蔡樂豪看來都熟讀過,很多地方還添加了注釋。蔡樂豪說:“開了公司有了條件,便把以前想讀的書全買了來,讀不讀,是一回事,主要是要充充門麵。”佟瑞把固漢青的情況跟他講了,蔡樂豪的意見,和佟瑞一致:趁早斷了這個心思。“要知道警界等級森嚴,想往上爬一步都舉步維艱。更別說你一個門都入不了的小蝦米了。所以我早早就退了。蔡哥算比我凶狠的,也是做了幾年臥底,看透了,也退了。”蔡樂豪愜意地啜上一口茶,美美地品著。小小的功夫杯,滾燙滾燙地,剛剛好夠上一口。他這清茶,看似無茶色,入口卻是香氣極為濃鬱,仿佛還帶了些茶花的清香。就連對茶不感冒的佟瑞,也忍不住再喝一杯。寫下固漢青的號碼,交給蔡樂豪:“樂豪,我朋友不多。目前看來,隻能請你百忙之中,抽空救救這癡心妄想的孩子了。”蔡樂豪把號碼存進手機裏:“佟瑞,看你,把我說得跟日理萬機的總理似的……”目的達到,順利完成來這裏的任務,佟瑞站起身正想告辭,門口人影一閃,像是又有人到訪。佟瑞一轉身間見到來人,竟如遭了雷擊般,又如被電通過般,定定地站在那裏,頭腦一片空白,手腳一陣陣冰涼。或許他偏愛淺藍色襯衫配搭深藍色西裝褲,鋥亮的皮鞋裏永遠是潔白的襪子,拉碴的胡子也被處理得極好。蔡哥,正對著佟瑞柔和地笑著。陽光在他背後的走廊上,投下深深淺淺不離金黃色係的顏色。佟瑞有點暈眩,忙伸手抓住了桌沿,整個人像是撈到了救命稻草,靠在桌邊上,這才算有了支撐,不至於倒下來。蔡樂豪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蔡哥淺笑著,走到蔡樂豪的主人位,坐了下來。功夫茶具發出動人的聲音,一片嫋嫋的茶韻馨香中,他把功夫茶杯往她麵前一推:“喝茶。”佟瑞摸索著,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臉漲得通紅,心跳得厲害,人幸福得即將暈轉過去。他是為她而來的麼?這是夢境嗎?連陽光,都明媚得如此真實。佟瑞聽到自己沙啞得全無美感的聲音在說:“你怎麼樣?孩子沒什麼事吧?”蔡哥靠在椅背上,以舒服的姿勢對著她笑笑,搖了搖頭:“孩子沒事,一直那樣,藥不離就行了。是,孩子的母親,走了。不好意思,那段時間,都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