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阿盈!”李藍哭出了聲,是的,隻有阿盈才能給她安慰,這個家庭戾氣太足,何藍受不了。
何誌生一把拽住何藍的肩膀,“別想她,她死了。”
何藍更加恐懼,拚命地搖頭,“阿盈沒死,沒死。”
她才十歲,卻比誰都人精,阿盈的生死牽動著她的神經,讓她日夜難寐,癡迷難纏,有時夜裏哭,全是淚水。
阿盈沒死,自從李藍被她送進何府,這個女孩就從末忘記過她的下落去處。
女孩的聲音越哭越大,甚至猙獰得不忍卒聽。何誌生心中一厭煩,努力捏了一把何藍的爛腳。
李藍怕疼,見養父發飆,竟也止住了哭聲。
他的威力大於一切,不止在何家,整個原野山莊,他最大。
自從李藍進入何家,這個女孩就從沒有開心過。憑什麼,就因為這個阿盈嗎?
緊鎖的眉頭難見舒展,一步步滑向的卻是更深的思想深淵。何誌生聲色俱厲要何藍停止哭泣,停止悲傷,:“你好好養傷,不許再想阿盈。你被我們的家仆服侍得那麼好,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說吧,養父陰沉著臉離開了何藍的房間。
哭吧,哭吧,這就是多愁善感,傷春悲秋吃力不討好的結局。
李藍,你不該再自取其辱,好好過你的何家小姐的日子吧。
可惜好景不長,剛剛養好腿傷要下床的李藍,不久便聽到養父生病臥床的消息。
更可笑的是,何永明這個名正言順的大公子,命令幹妹不許進房間探望養父。
麵對這個無親無故卻被父親撿來當寶的妹妹,何永明可謂氣飽一肚子。
“我見她人見我憐,一個美人胚子!……”台上的戲子演著一出又一出的古代傳奇, 台下坐著幾個看著好戲的老人家,正中為首的是何家的長輩何老夫人。
有人趁何誌生壽數不長,拚命向何老夫人進讒言,要廢掉身邊陪著看戲的李藍小姐的身份,貶為丫鬟。
最為難聽的是李藍的出身不明,卻在誌生那裏的受寵,裏麵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老夫人耳清目明,根本不信那一套套,“胡說八道!”她一拍桌子,把前麵那個四角方凳掀翻在了地上。桌子上的瓜子花生全倒在了地上,嚇得小人全趴在了地上。
李藍惦記著養父的病情,心情正是低穀,一聽老夫人的莫名叱喝聲,更是睜大眼睛驚恐莫名。
大約是怕這個千金養女受到驚嚇,知道太多,何老夫人用眼暗示飛紅帶她下去。
飛紅靈敏地帶走了甚不耐煩的李藍。
一路悲戚戚。
一雙玲瓏小腳卻走得不穩了,“紅姨,哥哥為什麼不讓我去看養父?”李藍不知深淺,撲朔著雙眸問也是一竅不通的飛紅。
飛紅是李藍的保姆,這種事,她真不知道,“我不知道呢?”
“嗨!”李藍一生氣,拂得她遠遠的,大罵:“你怎麼一點都不中用。”
小孩說大人話,一瞬間,養父病危,幹兄得勢,李藍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