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雙漂亮迷人的黑褐色眸子,然後,唇線優美的嘴往兩旁一拉,咧開一朵世界上最燦爛、最耀眼,又有點頑皮、有點稚氣的笑容。
不笑的人笑了。
“運氣真好,我‘撿’到一個洋娃娃呢!”
撿到?
洋娃娃?
誰?
不是指她吧?
她想否認,但脫口而出的卻是,“謝謝!”不是謝眼下這件事,而是謝維也納機場那件事。
她終於認出他是誰了。
稍晚,媺媺和泰瑞莎、約瑟夫三人先後進入船首的咖啡廳裏,再停步分別轉頭環顧四周。
“在那裏!”眼尖的泰瑞莎馬上找到目標。
觀景窗前的桌位旁坐著一個安安靜靜的年輕人,神態十分深沉,然而當他一瞧見他們,即刻又換上一副燦爛到不行的愉快笑容,比正午的豔陽更熱情、更火辣。
三人在年輕人那桌陸續入座。
“等很久了?”泰瑞莎問。
“不會、不會!”年輕人輕快的回答,兩眼卻盯住媺媺笑成兩條線。
媺媺有點尷尬,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從來沒有人這樣直勾勾的看過她,而且他的目光很溫暖,絲毫沒有嘲諷的惡意。
泰瑞莎看得好笑,忍不住又咯咯笑出聲來,見大家詢問的看著她,她擺擺手。
“抱歉、抱歉,我一想到你……”她望著年輕人,依然收不回笑容,“抱著妹妹的樣子就想笑,居然用一條手臂像抱小孩子一樣的抱著她……”她做出抱小孩的姿勢,笑得更誇張了。“真厲害!”
如果他有阿諾史瓦辛格那種體格,一手一個也沒問題,但他沒有,他隻有阿諾史瓦辛格三分之一的體格,卻能夠那麼輕鬆的單手抱著媺媺,那就真的不簡單了。
年輕人聳聳肩。“她又不重,跟嬰兒一樣輕,一隻手臂就夠抱住她了!”
不重?
她不重?
媺媺原想反駁幾句,但一見年輕人的目光又拉回到她臉上來盯住,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中又浮現他抱著她的景象,喉嚨頓時噎住,又說不出話來了。
好丟臉,她又不是小孩子說!
“你練過?”泰瑞莎好奇地問,並用下巴指指年輕人露在短袖襯衫下的手臂,並不粗壯,但肌肉很結實。
年輕人又咧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開了。“一點點而已。”
“我就知道!”泰瑞莎得意的說。
“那麼……”年輕人瞥一下媺媺。“那件事,船長那邊怎樣說?”
“船長表示那個安全鎖扣應該沒有問題,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不知為何會出那種狀況。不過為了表示負責起見,回航後,遊輪公司會把這趟旅程的費用退回給我們,另外再加送兩次免費旅遊。你呢?”
“遊輪公司也會把這趟旅程的費用退給我。”
“應該的,如果不是你,遊輪公司就等著挨告吧!”泰瑞莎頷首道。“說到這,我們隻知道你的名字,其他呢?”
“我再從頭自我介紹一次好了。”年輕人清清喉嚨。“首先,我是伍伊法魯西·斯米奇爾,捷克人……”
“伍伊法魯西……”媺媺低喃。“好長的名字。”
“妹妹,”泰瑞莎咯咯笑。“捷克人第一個名字是姓,第二個名字才是名。”
“跟我們中國人一樣嘛!”媺媺恍然大悟。
“沒錯。”年輕人的眼又盯住媺媺,笑吟吟的。“你可以叫我奇爾。”
“奇爾?”媺媺眨了眨眼。“幹杯?”
年輕人──奇爾哈哈大笑。“對,叫我的名字就得先幹一杯再說!”
泰瑞莎也笑了。“隨時隨地都得拎一瓶酒嗎?少扯了,繼續說說你自己吧!”
奇爾點頭,繼續往下介紹自己。“家住布拉格,茵斯布魯克大學四年級,今年二十二歲,還有……”想一下。“休閑時我喜歡運動,除了球類之外,騎馬、滑雪、攀岩、潛水、射擊,隨你說吧!”
“真活躍!”泰瑞莎喃喃道。“室內運動呢?”
“室內啊?”奇爾搔搔腦袋。“橋牌算不算?”
“橋牌又不是運動。”
“那就……”奇爾再想了一想,“跳舞,現代舞、爵士舞、流行舞、標準舞,還有……”他聳聳肩。“芭蕾舞。”
最後三個字一出口,其他三人全呆住了,好像剛聽到奇爾說他是外星人似的。
“芭……芭蕾?”泰瑞莎有點結巴。“你是說那種穿緊身長襪褲、踮腳尖飛來飛去的芭蕾?”
奇爾歎氣。“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男生跳芭蕾很奇怪。”
“何止奇怪,簡直變態!”泰瑞莎喃喃道,突然桌底下有人踢她一腳,白眼馬上瞪過去殺死凶手──約瑟夫。“我說的是實話嘛!”
“但你是奧地利人,芭蕾舞不是奧地利的藝術文化之一嗎?”媺媺納悶的問。
“我隻對流行的藝術有興趣,芭蕾舞並不包括在內!”泰瑞莎咕噥。“你學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