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姨，大寶和二寶弟弟呢？”
千小雪睡眼惺忪，顯然是剛剛睡醒。
顏若曦解釋道：“一大早便上學去了，那會兒你還沒醒，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你起來。”
千小雪嘻嘻一笑，說道：“讓顏小姨見笑了，小雪就愛睡懶覺，在家裏，我爹娘老說我。”
奶聲奶氣的聲音配上那一張童真無邪的麵容，顏若曦一想到豬肉華的事情，心裏總是堵堵的。
“這樣吧，小雪，房裏有些我給大寶二寶做的玩具，你自己先去玩玩怎麼樣？”
她正在做機關，抽不出手來照顧孩子，李大嬸這會兒也在外麵買菜，隻能讓她一個人先玩玩。
千小雪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委屈地說道：“顏小姨，為什麼大寶二寶就可以去上學，而我就不行呢，我爹說，那上學都是男孩子的事情，女孩子隻要長大嫁人就好了，一直都不讓我上學呢！”
顏若曦的心揪了揪，笑道：“你爹那是怕你辛苦，所以才不讓你去的，你若是想上學，這樣吧，我叫二寶回了家，每天都教你一些在學堂裏學到的東西，怎麼樣？”
外麵的私塾比不得官宦府邸裏麵的，官宦家的小姐還能在自家學堂裏上學，可外麵的私塾卻不行，至少在陳夫子那裏，顏若曦還沒見過哪個女學生。
若是讓二寶教小雪識文斷字，不僅能增長小雪的見識，還能鞏固二寶的知識，一舉兩得。
“真的嗎？”小雪眼裏冒著亮晶晶的光芒，笑道：“太好了太好了，顏小姨我可愛死你了！”
顏若曦將衝入懷抱的小雪一把抱住，笑道：“當然是真的，等他們回來，我就跟他們說好，你現在先自己玩一會兒好嗎，小姨現在忙著。”
“好！”千小雪蹦蹦跳跳地走了。
“你倒是讓我有些看不明白了。”望著千小雪的背影，秦峙驀然說出了這句話。
“怎麼個看不明白法？”
顏若曦挑眉問道。
“長痛不如短痛，何苦瞞著一個孩子？你可不像是優柔寡斷的人。”
巷子裏豬肉華的死早就傳遍了每個角落，秦峙自然也知道了，前日晚上，顏若曦也介紹過，這是豬肉華的女兒。
顏若曦歎了口氣，說道：“何為長痛不如短痛？這生父之死哪分什麼長痛短痛的，隻是早一天知道和晚一天知道的差別罷了，她母親不願告訴她，我也隻能瞞著。”
“你替他們想得極好，何不想想你自己？”
沉默半晌，秦峙突然問道。
顏若曦一愣，笑道：“你哪裏瞧出來的？我不為自己著想了？”
秦峙瞥一眼地上還未成型的機關，說道：“你大可去禹王府，將這些事情都告知禹王，保護你們一家，於他而言，豈不是易如反掌？”
顏若曦突然眨了眨眼睛，靠近他幾分，笑道：“難不成我雇你回來是個擺設？”
秦峙冷哼一聲，說道：“雙拳難敵四手，人一多，我也無暇顧及。”
這女人，當真是沒把自己當個女人，什麼事都自己扛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