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曦仔細想了想,她記得大寶給她的描述——深、長、表麵不大規則,應該是被尖銳的東西劃破的,但絕對不是兵器。
“被尖銳東西劃破的。”
顏若曦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是什麼尖銳的東西。
“劃破?”江在餘想了想,又問道:“那傷口的血跡可有發黑的現象?”
顏若曦笑道:“這個我如何得知?不過我昨日看他肩上的血跡,是暗紅色的,並不是黑色。”
江在餘低著頭,那滿臉的苦惱,讓顏若曦覺得:這跟他素日相識的那個江在餘不大一樣。
她師父可沒有這麼苦惱的時候啊。
半晌,江在餘抬起頭來,嘴裏念著什麼東西,“神神叨叨”地走了出去。
再之後,江在餘拿來了一個寶藍色的小瓶子,外麵寫著“凝痕丸”三個字,
“這東西,你拿回去,讓他吃下,一個時辰之內,若是沒有結痂,再來與我說。”
顏若曦接過,笑道:“如此,便多謝師父了!”
江在餘的麵色出奇的嚴肅,幾乎是將顏若曦推出了家門,隻吩咐了一句“速與他吃下”。
顏若曦小小的心裏大大的問號,看著這緊閉的房門,握緊手裏的小瓶子,回了家。
……
“王爺,今日便是十五了,一炷香後,便到了時辰。”
柳管家乘好一盆清水,拿出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在裏麵攪拌片刻,放在桌上。
“嗯。”顧卿之緩緩脫下外衣,輕呼一聲,皺眉道:“你先出去吧。”
“王爺……”柳管家欲言又止。
顧卿之從腰間拿出一把彎彎的匕首,冒著月牙白的光芒,輕放在桌上,他擺手道:“本王一個人即可,出去。”
柳管家略帶擔憂地看了一眼,皺眉出去了。
柳管家關好房門,親自守在門外,一張臉慘白,聽著裏麵的動靜。
“嗯——”
一陣陣悶哼聲,夾雜著清水落地的聲音從房裏傳出。
男人滿是忍耐的悶哼聲還在繼續,柳管家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烈日當頭,他卻是一身的冷汗。
不止這樣的聲音持續了多久,聽見房內一聲“進來”,柳管家這才輕推開房門。
顧卿之的麵上似是撫上了一層輕紗一般的雲霧,白得慘淡,密密麻麻的汗水下麵,唇上咬出了幾個血印。
“王爺,老奴這就吩咐下去,備好的熱水馬上送進來。”
柳管家收好桌上的匕首和帶血的紗布,急匆匆走了出去。
片刻後,素衣裹體的顧卿之坐在軟凳上,輕聲道:“本王前幾日帶回來的金瘡藥,拿過來。”
柳管家一愣,擦了擦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這是他家王爺嗎,是不是被誰掉包了?
“無妨,拿過來吧。”
顧卿之手撫上腰間的傷口,皺眉道:“那不是尋常的藥物,很貼合本王身子。”
“可是……”柳管家思索再三,還是說道:“可是胡太醫說過,王爺,刮骨後不能用任何的藥物。”
顧卿之眉頭緊皺,說道:“本王說用得,便是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