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卿之疑惑的目光一閃而逝，半晌，他笑道：“中立。”
見顧卿之笑了，顏若曦也笑了，說道：“現在呢？”
顧卿之抿唇道：“風起，雲湧，再堅韌挺拔的樹木，也有隨風擺動的一日。”
“是啊。”顏若曦淺笑道：“王爺，這風起必有緣由，究竟是誰的手，民婦無能為力，民婦這就告辭了。”
顧卿之起身，伸手道：“且慢。”
顏若曦一愣，問道：“王爺何事？”
顧卿之瞥了一眼外麵天色，說道：“天色太晚，此刻回去，天黑路滑，不大安全，若是你不嫌棄，可在王府將就一晚。”
不嫌棄？
顏若曦差點驚掉了下巴，禹王府是什麼地方，那是皇帝的兒子的住處，金磚玉瓦，毫不誇張地說，牆角下的一塊磚，賣出去都能將養普通百姓一輩子了，她哪裏敢嫌棄？！
不過，顏若曦還是拒絕了：“王爺，我本不是什麼名聲清白之人，若是留宿王府，被有心人知道，隻怕……會汙了王爺清名，我這就告辭了。”
而且，她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夜深，她又不在身邊，還指不定他倆得多害怕，況且她家那院子也不怎麼安全，還是怕兩個孩子出事。
顧卿之瞥了她一眼，說道：“我已經派人去了桃花巷，十個人，都守住院子，保他們平安無虞，隻是現在夜深霜重，實在不宜行路。”
即便是他現在派人送她回去，也難保路上不會出什麼事情，畢竟，禹王府周遭的眼線多了去了。
“可是……”顏若曦還想再說，顧卿之已經沒給她回轉的餘地。
顧卿之對柳管家說道：“柳管家，收拾一間幹淨的客房，帶顏娘子過去，吩咐府裏的丫鬟，準備幾身幹淨的衣裳，伺候顏娘子沐浴更衣。”
伺候？
顏若曦縮了縮脖子，一想到自己洗澡被幾個丫頭片子圍住看來看去就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說道：“多謝王爺，我，不需要人服侍，一個人做慣了，自己來吧。”
顧卿之已經這樣邀請了，顏若曦若是再拒絕，總覺得有點兒“不識好歹”的意味。
顧卿之笑道：“柳管家，帶她去吧。”
“是。”
柳管家帶著顏若曦出了門，前麵一片亮堂，若不是能看見天空，顏若曦隻當這是白晝。
好家夥，你們禹王府的煤油都是不要錢的麼？
“你們兩個，過來。”
柳管家走到院子裏，朝著對麵院子的兩個小丫頭喚了兩聲。
兩人很快來到麵前，彎了彎腰，笑道：“柳管家，有何事？”
柳管家指了指顏若曦，說道：“服侍這位娘子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兩人驚訝地看了一眼顏若曦，她梳的可是已婚婦人的發髻，從不好的女色的王爺怎麼突然“開了竅”？口味還這樣獨特，喜歡人婦？
看著兩人的小眼神，柳管家重重地在她們頭上敲了一下，沉聲道：“想什麼呢，這位是顏娘子，是王府的貴客，跟咱們王府合作做生意！再這樣輕浮，明兒我就將你們送去北境，賣給那些蠻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