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捏了捏拳頭,不過是藏在袖子下,廖至伸也瞧不見,半晌,驀然鬆開拳頭,冷冷道:“老夫學堂裏還有那麼多的學生,實在是抽不開身,告辭。”
說完,朱清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溜煙走了,那速度,可絲毫不像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啊。
望著朱清匆匆離開的背影,廖至伸臉上突生一抹紅色,不知是羞愧還是窘迫。
望了望對門的院子,他長歎一聲。
當初將人拒之門外的時候,他確實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自己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送走了這些人,顏若曦長長鬆了口氣,李大嬸從一旁走了出來,笑道:“夫人,我這才明白,你那句話的意思。”
“什麼話?”顏若曦喝了口茶,歇息著。
李大嬸解釋道:“就是你說,二寶太過聰慧,興許不是一件好事,老身現在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顏若曦笑問道:“什麼意思?”
李大嬸神色一暗,悄咪·咪地指了指方才來人的位置,說道:“聽他們方才說的話,是以前不收二寶和大寶的那些夫子吧?”
顏若曦點頭,又搖頭道:“有些是,有些卻又不是。”
畢竟京城這麼大,學堂私塾什麼的,也得有好幾百個,她當初哪裏能找得完,況且許多夫子她都已經忘記了,隻覺得熟悉,是哪裏的人,都忘了個幹淨。
畢竟,她如今也隻記得儒和學堂的陳上善夫子,讓大寶和二寶入學。
“老身瞧著,真是痛快。”
李大嬸一臉的輕鬆,還笑了笑。
“痛快?”顏若曦眼珠一轉,笑道:“大嬸怎麼小孩子氣性,這還痛快?”
李大嬸挑眉道:“那可不,那幾日你為著兩個孩子入學的事情,烈陽高照,你還在外麵奔波,老身不說,可也是替你委屈壞了,如今看著他們一個個地親自上門,想讓二寶入學,真是痛快!”
顏若曦嘿嘿笑了笑,她若說不痛快,那也是假的,不過,此事並不必放在心上,反正她話已經說出去了,二寶不會從儒和學堂退學,大寶也不會,應當不會有人再起什麼心思,此事也該塵埃落定了。
無論是痛快也好,委屈也罷,都是往事,不值一提。
“夫人,你可千萬別改了主意,大寶和二寶在儒和學堂上學好好的……”
“不會。”顏若曦笑道:“放心吧大嬸,陳夫子有恩於我,雖說我那孩子也給他掙不了多大的榮光,但是必然不會轉去其他的學堂。”
“這我就放心了,可不能讓那些小人得意。”
“嗯。”顏若曦點頭道:“大嬸,我還得去研究研究那殼麝,先回房了。”
李大嬸連忙點頭,說道:“好。”
顏若曦回房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了李大嬸的背影,將人叫住。
“李大嬸,你這腿……”
李大嬸轉身,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歎息道:“以前不是跟夫人說過麼,這是多年的腿疾了,好不了了,一旦下雨,就會疼痛不止。”
顏若曦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便說道:“要不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