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管家有些為難地說道:“王爺,你自知武藝有多高強,你……哦不,‘他’若是想走,老奴實在難以察覺。”
一句“無能”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柳管家說得不錯,“他”若是想走,禹王府的人是絕對攔不住的。
“多少次了?”
顧卿之搖了搖頭,緩緩道。
柳管家五官擰成一團,像個娘們兒一樣磨磨唧唧半晌,才說道:“除了陛下禁足那幾日,幾乎是……日日都有。”
日日都有?
顧卿之握緊了拳頭,一拳還是沒有出手,捂著自己的肩膀,衣衫下,那是一朵黑色妖豔的花,細長的花·瓣包裹著纖細的花·蕊,嬌豔之下,滴出黑色的墨滴,血一樣地綻放著。
“王爺,怎麼了?”
顧卿之的手一撫上肩膀,柳管家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擔憂。
顧卿之擺手,皺眉道:“限製他,夜晚多派些人,守住這屋子!”
柳管家趕忙道:“是!”
話雖這麼說著,可“他”出現的時候,攔不攔得住是一說,敢不敢攔還是一說呢。
肩膀下,那朵黑色的花骨漸漸褪去了顏色。
第二日,禹王府的大門緊閉,顏若曦在外麵躊躇半晌,終究是沒能走進去。
往日的禹王府都是大開著的,今日怎麼閉上了?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
想了想,顏若曦決定,還是不要去煩禹王的好,自行車和玩具車已經給禹王添了不少的麻煩,如今自行車正被官家禁止售賣,整個禹王府的產業都處於風口浪尖上,她的折疊床,還可以再等些時日。
沒錯,自打昨日給顏若誠做了折疊床,顏若曦的腦袋瓜靈機一動,這樣的折疊床對於那些家裏人多但是地方小的普通百姓人家,定然是十分受歡迎的,況且造價不高,窮人比富人至少多出七倍,市場極大,定然能穩賺不賠。
可是如今禹王府關上了門,定然是有什麼事情,她的確不宜叨擾。
一轉頭,顏若曦一個不妨,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忍住淚花兒抬眼一看,這熟悉無比的麵具,不是秦峙還能是誰?
“你怎麼在這兒?”
顏若曦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沒好氣兒地問道。
這啥呀這是,比她撞牆還疼,這人的胸膛是鐵皮做的不成?
“我還未問你,倒先問起我了?”
秦峙笑了笑,右手拿起一壺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來的酒,輕掀麵具,抿了一口,遞給顏若曦道:“華樓的新酒,你要不要嚐嚐?”
顏若曦輕輕推開,細聞一番,皺眉道:“你喝酒了?”
問出去才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方才不才在她麵前喝過麼?
顏若曦趕忙改口道:“你喝了多少酒了?”
這才想起來,家裏是沒有酒的,家中一堆“老弱婦孺”,倒是沒考慮到秦峙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是要喝酒的。
“願不願意陪我喝上一杯?”
秦峙沒有回答,星辰一般浩瀚無邊際的眼眸,似喜似靜地凝視著顏若曦。
顏若曦接過酒壺,皺眉道:“青天白日,怎得醉成這個模樣,跟我回家,我煮一壺醒酒湯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