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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是想,哀家與你母子情分,何時已然淪落到如此生分的境地。”
生分?
皇帝大驚,趕忙道:“母後何出此言?”
疑心病深重的皇帝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顧卿之在他幕後麵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什麼。”
皇太後望著外頭的光景,笑了起來。
“哀家記得,你自幼喜愛讀書,奈何天資不高……”
等他母後說完,皇帝還是沒搞懂他母後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如今你做了皇帝,幾十年了,朝政安定,一片寧靜,即便是有什麼暴亂,你也解決甚好,唯一讓哀家難以明白的便是,皇帝,一個人戴著冷酷的麵具久了,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摘下來?”
皇帝一愣,手腳冰涼的他眼中透露著驚訝。
皇太後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半晌,她才指了指那蜜餞說道:“長久地浸泡在苦藥的苦味之中,天長日久,舌頭也就麻木了,哀家吃藥也才四五年,三三呢,自打他母妃逝去,已然十八年了。”
他的舌頭,不知何時,會不會慢慢麻木?
皇帝低垂著眼眸,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母後,若是兒子不出此一舉,卿之他……”
皇太後擺擺手,歎了聲氣,說道:“你是我親生的孩子,自幼在身邊養大,老七,你是什麼意思,哀家都知道,隻是打了人一巴掌還有個蜜棗,三三這些年,可算是苦夠了。”
一抹內疚從皇帝臉上劃過,半晌,沒有人的角落裏,一滴清淚從他臉上的“溝壑”中溜進頸項,抬起頭來,淚痕早已不見。
“母後,父母之愛子,除了為之計深遠,也要在其羽翼並未豐滿之時,盡自己最大努力,護他周全。”
皇太後眼睛一潤,歎了聲氣,拿出手帕揮了揮道:“罷了,你們這父子啊,哀家是真瞧不懂了,退下吧,哀家身子不適,此下要歇下了。”
皇太後躺在床上,眯著眼睛,腦袋沉沉的,可滿腦子都是顧卿之的那句“孫兒的確有了心儀的女子”……
“阿嚏——”
一個噴嚏,差點讓顏若曦栽了個跟頭。
“喲,夫人,你定然是著了風寒了,這噴嚏一個接一個的,還起得這一個大早的,你是要做什麼去啊?”
李秀蓮見顏若曦大清早地便起身了,拿著鋤頭鏟子要出門,趕忙問道。
顏若曦笑道:“昨日不是要做個冰窖麼,還沒做完呢,今日起個大早,工人們也早早地來了,我不能遲到不是?”
李秀蓮從屋子裏拿了個背心出來,遞給顏若曦,皺眉道:“夫人,不是老身說你,你瞧瞧,這天色多早啊,還未大亮,你就起來了,晚些不行麼?還有,這衣裳老身實在是不必穿的,夫人拿去穿吧,多穿點,風寒早點好起來。”
顏若曦推回去,俏皮地笑了笑,說道:“不必了,大嬸,你自己留著,我這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