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義閉住氣息,凝神招架濃煙中的偽死神。
“這次會是真的藍金嗎?”阿義的語氣有些局促。
“就算是假的,也是強到不行。”我手中的開山刀反手橫臥胸`前。
“既然都很強,不如直接掛掉真的。”阿義說
“讓我撥開雲霧見青天!”師父雙長齊翻、大袖裹風,黑煙頓時向我們四周急速退散,走廊的盡頭,隱隱約約可見兩個踩著屍首的凶神。
凶神目不視物,因為他們果然沒有眼珠子。
但凶神畢竟知道我們發現他們的位置,兩柄武士刀衝出黑煙,向我們猛衝!
師父一笑,師徒三人也衝向凶神!
決戰的終點站,就在走廊的正中央。
而一切的動作,都在走廊的正中央遲緩下來,或者說,心靈上的遲緩。
遲緩遲緩,震栗的感覺卻加速著。
師父手中的兩把鐵尺射出,一柄插中凶神的臂膀,一柄則被武士刀震落。
而另一個凶神的武士刀上,還冒著烈焰,向阿義劈去。
阿義矮身閃過,但背上卻中了凶神一腳,整個人給踢向焦黑的牆壁,那一瞬間我的開山刀撲向凶神,凶神卻飛快地以武士刀擊開我這一刀,此刻濃煙再度將我們卷入,我心一慌,喉尖頓時一痛,趕忙縱身往後一彈,勉強躲過致命的封喉。
師父呢?
倉皇間,我無暇大叫救命,因為武士刀斬開濃煙向我劈落!
斬開濃煙的驚天一刀!卻也露出凶神的身形!
念先於動!
我撩起開山刀,刀勁帶動身法,迎向武士刀的暴風圈!
“我先刺到的。”阿義說。
“什麼?你說什麼?”我說。
“真的。”阿義拔出生魚片刀,血登時從創口中噴出。
“是我先得手的。”我說,不必拔出開山刀。
因為我的開山刀沒有刺進任何凶神的身上,而是直接朝他的頸子來一記全壘打。
雖說是全壘打,但在這濃煙中我也不曉得頭飛到了哪裏。
“要不是我的刀刺進他的背心,你能砍到個屁?”阿義喘著氣,看著師父從濃煙中走出。師父太強,我也厭倦描寫被師父揍垮的凶神變成什麼樣子。
我們沒事,師父當然也沒事。如果扣掉他額上的刀傷的話。
不過,我們三人的頭發跟眉毛,全都燒到卷起來了。
“快走!不然會被當成縱火犯。”阿義說,三人趕緊衝到屋壁,一起猛力“崩”出一個大缺口,跟著火舌噴出濃煙密布的戰場。
“媽的,幫我把背上的火吹掉!”阿義在空中哭喊著。
“不要!”我勇敢地回絕。
“我也不要!”師父笑著說。
回到大破洞,師父拿著小刀,將我眉毛、頭發燒焦的部份剃掉,然後換我幫阿義剃,不過我的手“不小心”滑了幾下,便將阿義的兩道眉毛剃得幹幹淨淨,還順手點了阿義的“叮咚穴”,趁他不能動彈時,拿起麥克筆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條很有男子氣概的眉毛。
為什麼我隻有畫一條呢?
因為師父在一旁嚴肅地看著我畫眉毛時,說:“這樣畫好醜。”所以師父接過了麥克筆,親自為阿義畫上另一條比較娟秀的眉毛。師父總是比較細心。
我本來還想幫阿義的額頭,畫上楊戩的“第三隻眼”,但因為師父說阿義已經在哭了,就隻好算了。
當然,阿義衝破穴道後是非常生氣的,不過他也隻能像瘋子一樣亂吼亂叫,因為他打不過我們兩個。
功夫的世界就是那麼現實,打不過人家,就隻能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