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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麼不同？”魏澤淵道，“不過一塊大洋的事。”
“我的錢，他有命花，你的錢，卻花不得。”
簡短的一句話，已經說明本質。
做了替罪羔羊，就是死路一條，別說兩萬大洋，就算是二十萬，他也沒地方花。
但嚴起既可以讓他不用違背良心，又能讓他賺錢，還能花的出去，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隻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選誰，魏澤淵走到這一步，難道還看不透？
“你早知道我會去找他了，所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魏澤淵唯一後悔的，就是他的警惕性低了些，沒有及時看出嚴起耍的什麼陰謀，沒有再去找那流氓，否則一切早就截然相反，如今要怪隻能怪他愚蠢，過分輕敵，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沒錯。”他都快要死了，嚴起沒必要再騙他，“那個流氓和你一樣狡猾，我根本就沒費什麼力氣，三句話就讓他倒戈了，就算我那次沒有去找他，而是在魏大帥那兒，第一次見到他，照樣能說服他出賣你，所以背叛你的並不是他，而是你的粗心大意。”
魏澤淵閉上眼，逃避現實，不想聽他再說這些令他惱怒的話。
“你如果找的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那麼顧念家人，為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一定不會出賣你，可惜你找錯人，輸的一敗塗地。”
他不說話，嚴起也不會放過他，他把真相血淋淋擺在他麵前，讓他直視真實情況，別把責任推卸到別人的身上。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魏澤淵嘴裏麵念念有詞，下起了逐客令。
“大帥，他在嘀咕什麼？”
張副官豎起耳朵聽半天，也沒有聽明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他在念佛經呢。”
監獄空間窄小，他們兩個又沒說話，除了魏澤淵外，再沒有多餘的聲音，嚴起耐心的聽一聽，自然就知道了。
“一個滿手血腥的人，還念佛經？”張副官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諷刺的很，“難不成是想超度亡靈嗎？還是想讓那些自己害過的人，能原諒他？”
不管打的什麼主意，都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他是為了自己。”嚴起注視著他，言之鑿鑿，“他想求佛祖保住他的命，跟任何人無關。”
魏澤淵是個沒人性的人，自私自利，冷血無情，才是他的本色，以他這種性格來看，越是死到臨頭，他就越是極端，怎麼可能會有懺悔的念頭呢，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隻會為了自己。
“都到這時候了，還敢妄想。”張副官笑了笑，覺得他很可笑。
“年輕人最好把嘴巴閉上，言多必失。”魏澤淵睜開眼，眸子裏麵盡是狠戾。
張副官今日得罪他，他日別想獨善其身。
自己對付不了嚴起，難不成還拿他沒辦法？
他小心些，再要不了多久，他會親自要了他的命，割了他的舌頭，讓他胡言亂語！
“我們走吧，讓他在這裏盡情的祈求上蒼，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神明。”
嚴起最後深深望了眼魏澤淵，就帶著張副官走了，獨留他一個人坐在監獄誦著佛經，吃著粗茶淡飯，靜靜等候著末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