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頭，發現關山正火急火燎的往我這邊走，臉上脖子上全是汗。
“山哥，剛剛你不是……”我雲裏霧裏的問道。
關山沒有回我的話，而是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拉著我進了路邊的一個角落裏。
“山哥，你這是？”
關山還沒有說話，便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然後上下左右的摸起了煙。
我趕緊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等他深深地吸了幾口後，我才又問了他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關山吐了個煙圈，斜眼瞅了我一眼道：“少跟我裝，難道你不知道什麼事？”
我怔了一下，“我能知道啥事？”
關山又看了我一眼，“那我提示提示你，昨晚我家的玻璃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啊？其實就是個美麗的誤會，當時我和武毅路過你家……”
“路過？”關山瞪了我一眼，“繼續扯，繼續使勁扯。”
“啊……那就是我們三個送你回家，然後……然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拿起一塊石頭扔了進去，估計……估計是中邪了？”
關山看著我的眼睛說道：“行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反正有武毅兄弟在，我可以問他。”
我一聽他要問武毅，趕緊攔了下來，心說，就武毅那傻小子，一天到晚的把關山當親爹供著，這件事隻要關山開口，他十有八九會把實情說出去。既然武毅說出來的可能性非常大，那還不如我直接說了實情拉倒，反正紙裏包不住火，遲早要露餡。
“這件事吧，其實……也沒大不了的，如今這個社會嘛，這種事遍地都是，山哥你想開就好，想開就好。”我沒有直言說出真相，而是先側擊一下，試試關山的反應。
關山猛吸了一口煙，“趕緊的，說重點，別說些沒用的。”
我嘿嘿的笑了一聲，“山哥，咱們可事先說好，這是你讓我說的，一會兒要是生氣了，千萬別把氣撒到我頭上。”
關山沒吭聲，繼續蹲在那裏抽著煙，算是默許了。
“昨晚吧，秦姐給你下了藥，把你給……那個了。”我小心翼翼的看著關山的臉。
“哪個？！”
“就是那個啊！一男一女，那個。”說著，我用手指做了個男女媾合的動作。
關山的反應很讓我意外，既沒有暴怒，也沒有罵娘，而是繼續默默地抽著煙，唯一的變化就是手裏的煙頭“噗嗤噗嗤”的快速變短。
接著，我又把我和武毅怎麼去的他的住處，怎麼扔的石頭，為啥扔石頭，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還問他出了這種事，難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點覺察都沒有？
聽完我的講述，關山的煙沒了，我趕緊又給他點了一支。就這樣，他不說話，我也不吭聲，倆人低頭抽著煙，直到第二支煙結束，關山才情緒有點低落的開了口。
“我就知道出問題了，隻是不確定而已，不過通過吃飯時你的反應，我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所以剛才我把鳳妹甩開後，直接就回來找你了。”關山說道。
我安慰他道：“其實吧，秦姐這人挺好的，最起碼對你絕無二心，不行就將就將就吧，山哥！”
關山沒吭聲。
“我明白，山哥心裏隻有原來的嫂子，可她已經失蹤這麼多年了，到底是死是活，還是一個人偷偷地隱居了，連公安局和部隊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你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找得到？不是我潑你的冷水，這壓根比大海裏撈針還難！”
“這個我知道。”關山情緒非常低落的說道。
“所以啊，我個人覺得哈，你先和秦姐好著，然後平時呢，沒事就出去找找，打聽打聽，如果能找到最好，如果這輩子找不到，那……那就隻能說明你倆的緣分已經盡了。”
“淩羽可是因為我而失蹤的，我怎麼能忍心和別的女人結婚，如果她活著，讓她知道了，豈不等於直接逼她上絕路？”說完，關山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在關山看來，淩羽沒有死，也不是被人拐到某個山區當媳婦去了，而是一直在躲著他，躲著她當首長的父親，躲著過去的生活。當然，這種想法是好的，最起碼能讓人看到希望和陽光，給自己尋找下去的動力。
這種幾率的確存在，但是，我認為這隻有百分之個位數的幾率，更大的幾率是她已經遇害，或者已經成了某個山區糟老頭的宣泄和生娃工具，畢竟當今社會每年失蹤和被拐的婦女兒童很多，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普遍的。
“山哥，不是我打擊你，現在這種事太多了，我覺得吧，你還是換一種思維方式比較好。萬一淩羽姐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