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不必多禮。”
不知為何，祁白晝對待婁舞傾的態度竟不似待尋常人那般冰冷，說是待客之道似乎也牽強了些。
“那就有勞五殿下了。”
客套的話說罷，遵照皇帝旨意，祁白晝領著婁舞傾在宮中各處遊賞。
每每隻有婁舞傾主動開口問起，祁白晝才會少言少語地回答幾句，半點也沒有東道主的模樣。
見祁白晝始終冷若冰霜，婁舞傾停下腳步：“不知五殿下可還記得，昨日宴會之上，舞傾曾說過，殿下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
聞言，祁白晝不由地停下腳步，像是在刻意回避似的：“恕在下愚笨，不曾記得。”
語罷，祁白晝正要往前走，婁舞傾卻忽然提高了音量：“他叫雲白夜!”
“不知殿下可否聽過。”
一抹說不清的神色從祁白晝的臉上閃過，轉瞬即逝。
祁白晝回過身去：“聖女說笑了，在下自小在這深宮之中長大，而聖女口中那位，既是故人，想必也是巫族之人，在下又怎會聽過。”
祁白晝話音落下，女子幽瞳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
婁舞傾口中的雲白夜乃巫族繼承人，與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她也早已芳心暗許。
可近年來，族中大小事務他都未曾現身，據長老所說是閉關修煉，可婁舞傾始終不信他會為了修煉連見自己一麵都不肯。
直到那日的聖女遊行大典上，她乘著轎輦，在人海茫茫之中見到祁白晝，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一眼便認定了他。
奈何巫族對聖女約束極其嚴苛，即便婁舞傾想盡了辦法，也還是沒能找到借口離開，隻得派人不斷跟蹤祁白晝，查明他的身份。
直到此次皇家國宴，婁舞傾才假借獻禮之名出山，實則是為了接近祁白晝，證明自己的猜想。
可見祁白晝如此反應，婁舞傾之前想象的所有久別重逢的欣喜全都化為烏有。
是因為我蒙著麵，白夜不認得我了嗎？一定是這樣。
這樣想著，婁舞傾又慢慢走到祁白晝身邊，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奮力一搏。
看著婁舞傾一步步向自己靠過來，祁白晝頓時有些茫然。
隻見她伸手撫上臉側，試圖將麵紗取下。
麵紗下，女子的容顏露出了一半，已是驚為天人，實在難以想象其真容之絕美。
祁白晝卻伸手製止：“不可!”
“為何?眾人皆想一睹聖女芳容，難道殿下就不好奇嗎？”
婁舞傾這樣逼問著，祁白晝卻絲毫不為所動。
“都說聖女之貌凡人不可擅觀，在下可不想落得個褻瀆神明之罪，還望聖女自重。”
二人正爭執著，卻被不遠處的女人看得清清楚楚。
蘇染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麵前是一座假山，流水聲充斥著她的雙耳，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以這邊的角度看著祁白晝的動作，蘇染妖不禁有些氣惱：“祁白晝，你就這麼急著一睹芳容嗎？”
說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