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右順著婁舞傾方才的話,打算前往太醫院,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不對,殿下若真受了傷,必定不會待在宮中鬧得滿城皆知,回府。”
祁右還當真是祁白晝腹中的蛔蟲,對他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祁右匆匆趕回去,剛到門口,正巧遇上準備進宮召他回來的重陽。
“祁右,你回來了,我正打算到宮中尋你。”
“殿下呢?殿下可是出事了?”
重陽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嗯,殿下受了重傷,好在有黎神醫和蘇小姐,如今已無大礙了。”
“重傷?怎麼會?”祁右一邊往裏麵趕著,一邊詢問著重陽事情的經過。
“什麼?殿下是被巫族聖女所傷?難怪,我方才問起的時候她支支吾吾的。”聽聞了事情的經過,祁右這才明白了婁舞傾方才的反應。
“祁右大哥,你回來了啊,不好意思,我一時情急,竟忘了告知於你,害你擔心了。”一見祁右回來,蘇染妖立即起身賠了個不是。
“蘇小姐言重了,若非你照顧殿下,我恐怕就要落得個失職之罪了。”
見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客套話,黎佑顏立馬就不耐煩了:“行了行了,你們倆是剛認識嗎?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還想不想救人了,快去照著方子煎藥。”
“是。”見祁白晝無礙,祁右這才放心下來,也不管黎佑顏的態度如何。
“殿下,你醒了。”見祁白晝終於睜開眼睛,蘇染妖黛眉緊皺,激動之餘又心疼不已。
她慢慢湊近過來,像是生怕驚擾到祁白晝似的,以極其細微的聲音詢問道:“怎麼樣,傷口是不是很疼”。
其實她知道自己這話很本就是白問,如果不疼,她也不會看到他方才憔悴得直接暈過去的模樣。
可祁白晝卻始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神情言語間還夾雜著一絲因虛弱而產生的溫柔之感。
“無礙,小傷而已。”
又是這句話,如果蘇染妖沒記錯的話,從在皇宮受傷到現在,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好多遍了。
可每多說一遍,蘇染妖的內心就更加沉重、更加愧疚和心疼。
見她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祁白晝那張俊臉上竟顯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好了,本殿下真的沒事,別擔心了。”
一邊說著,男人修長的手指不由地點向了蘇染妖嬌媚的眉心,點平了那峰巒間的褶皺。
瞬時間,屋子裏的一切仿佛靜止了一般,兩個人的周圍安靜得幾乎聽得見彼此炙熱的心跳聲。
直到黎佑顏帶著祁右端著煎好的藥衝進來。
房門未掩,外麵的人一進來便將這絕美的畫麵收入眼底。
黎佑顏瞪大了眼睛:“咳咳!”
蘇染妖心中一怔,連忙將視線從祁白晝身上移開,瞬時間麵色緋紅、清澈的眸子裏兵荒馬亂。
而相比之下,祁白晝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如同事不關已一般,嘴角還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
黎佑顏一向對祁白晝感情方麵的事情十分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