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過,她遠遠瞧見住的宅院前不知何時立著一個人,比印象裏瘦削不少,她見了心中輕歎腳步移動靠近。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停下腳步,麵對來人她輕輕一聲。
“你忘記了。”他轉身笑起,眉眼裏帶著孩子氣,手指指向的地方,那小小的洞口,早先被赫連卿封住。“好像就在昨天發生,一轉眼卻發現什麼都變了,早就變了。”
他眼瞳蒙上一層薄薄的霜霧,那夜在山林中,她眼波流動漂亮的令天地失色,那雙眼睛他從來不曾忘記。
那一麵的相遇,他知曉自己心中有什麼破土而出。
垂下眼簾,他掩飾眼底對她的仍舊存在的情愫,他再也求不得,隻盼著她的原諒就可。
“謝謝你春水。”
他楞了下隨即低聲道,“謝什麼,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
“你送來暗夜,救了他。”她從東方非池口中得知她被姬雲裳帶走後所發生的一切。
“是我娘親對不住在先。”
“春水,上一代的恩怨早就結束,至於從前那些事,我都忘了,你也別再記著。”虢國夫人瘋瘋癲癲,還有那個身有隱疾的孩子,隻比安兒大了幾個月,將心比心,稚子無辜,她雖然對花淺幽不曾原諒,卻不會遷怒別人。
片刻的沉默,赫連春水主動開口,“我聽說相思百天,可我不便入宮祝賀你和三皇叔,知道你小住慶王府,就想著能見你一麵告別。”
正文(大結局) 文 / 雪芽
“你準備去哪裏?”現在的春水,可以說無依無靠。.
木棉求情,赫連孝放了花淺幽,然而她卻將孩子留在東方非池身邊醫治,毅然的離開,不知去向。
赫連春水笑了笑,“正兒的病重要,需要留西楚醫治。東方國師說我娘親的病需要長久的治療,我娘親是苗女,多年沒有回過故土,我想帶她回到從小長大的地方,看看對病情有沒有幫助。”
“正兒你可以放心。”
“多謝,我希望這孩子將來可以行事端正,有你在身邊照料,我自然放心。”他頓了頓似乎還有什麼要說,最後還是咽下,最後隻輕輕一句,“阿薰,珍重。氯”
漸行漸遠,紫色身影還停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赫連春水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猶記元月時,花市燈如晝,他帶著阿薰偷偷逛街,燈火下她的眼睛出奇的明亮,他心尖上的人兒,雖然她是三皇叔的妻子,雖然有倫常阻隔,他還是在屋頂設計與她一吻。
也許他們的情分隻止於這一吻,而他卻那般執著走下去僮。
赫連春水慢慢抬手觸上微涼顫唞的唇,似乎還能嗅著屬於她的淡淡香氣,柔軟甜美的唇,當時年少輕狂,難以明白經年之後的那份心境。
滾燙的淚落下模糊他眼前,赫連春水卻是笑笑擦去。
對錯不顧,他嚐盡苦楚,今天最後相見一麵,她平淡安靜,心如止水,他能做的便是珍惜這僅有的。
赫連春水離開,安紫薰站在原地,她身後腳步響動,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這個人啊……她淡淡一笑轉過身子去。
“他來與我告別。”
“嗯。”語氣平靜卻帶著微酸。
“你是不放心我,卻不阻止。”她輕笑抬手將他發間的落葉拿下。
赫連卿別過臉哼了下,伸手將她拉住懷裏,吻上她嫣紅的唇,“我就是那麼小氣的人?”他微挑眉尖似有不悅。
他最大的讓步!
“不大方。”她頓了頓看他眸色一暗,安紫薰笑起來捧著赫連卿的臉龐,“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怎麼辦?!”她嬌柔似花,倚靠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