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千恩萬謝,仿佛抓到了生命中最後的稻草。
護士好心的幫我把身上的帶子解開,我急忙把婚戒摘下塞進了她的口袋中。
她走後,我踉蹌著走到窗前,看著殘陽染紅了天邊,盼望著夜幕盡快降臨。
牆上的時鍾緩慢的轉著圈,每分每秒都成了最慢長的煎熬。
好不容易撐到了天黑,護士再度出現在我麵前時,之前和善親切已被鄙夷和氣憤替代。
她將我的婚戒狠狠地甩到地上,“你這個瘋子,拿個一文不值的假貨騙我。”
“你說什麼假的?”我震驚地看向地上的戒指。
腦海裏浮現出,當初陸明森定製婚戒時,確實是在名品店裏……難道,他定製了款式後,雙讓人做了假貨?不可能,不可能。
我撲到地上將婚戒拾起,用衣袖掃去沾在上麵的灰。
護士雙手插在衣兜裏,冷眼看著我,“我拿著戒指到珠寶店找人看了,他們說這個充其量算是A貨高仿,虧我還相信你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呢。”
我捧著婚戒在掌心裏,一瞬間我突然想通一件事,我們的相遇和婚姻就充斥了欺騙。
之後,我笑了,笑出了淚。
護士從衣兜裏拿出針管,“你的精神太不穩定,躺到床上去,我給你打一針安定劑,你就解脫了。”
“假的,假的。”我嘴上喃喃說著,心頭如有刀子在割,婚後的三年間,陸明森對我的好都是在做戲?
失去唯一能聯係爸爸的機會,繼續留在這間瘋人院裏?我不要。
我聽話地爬上床,安靜地躺下去。
護士看我聽話,也就提著針筒走上前。
可就在她要往我腕上注射的時候,我猛地抓住她的手,將針頭紮進了她自己的手臂裏。
那之後,我將睡著的護士抬到床上用被子蓋好,再穿著她的護士服跑出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我被門衛大爺攔住,他狐疑地打量我,“你是新來的護士?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我是新來的,晚上,有些餓,要出去買點吃的。”我勉強地取下口罩對著他笑了笑。
“哦,一般護士們晚上餓了都不會出去買吃的,難怪你是新來的,不過你還是快去快回,要下暴雨了。”大爺遲疑地打開小角門,就在小門打開的瞬間,我來不及應,就快步小跑著邁出去。
漆黑的山路,綿延而崎嶇,我深一腳淺一腳落荒而逃。
一道閃電將天邊撕裂,沉悶地雷聲轟隆而至,我嚇得腳下打滑,整個人也摔了下去。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輛車子飛馳駛過,車前的遠光燈投射過來,將我照得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慌亂間,我爬起來向林間的小樹後躲藏,可是腿踝卻怎麼也不聽使喚邁不開步子。
眨眼間,車子已經停在了我麵前。
車門打開後,一個屬於男人英挺的身影有條不紊地移過來。
我急切的向麵前的男人求救,“先生,我是醫院的護士,剛才不小心把腳扭傷了,你能不能送我到最近的公交車站?”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了我好一會,之後,他俯身蹲至身前,看著我的同時,棱角分明的薄唇邊噙著一抹邪肆地笑,“當然可以。”
男人的語調冷冽魅惑……我是如此熟悉……
“陸明森!”
我驚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心緒複雜得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