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當眾接吻的嗜好。
大學時與鍾逸接吻時的感覺是羞澀的對於禁果的好奇,青稚的體驗每一次都是懵懂迷糊的;
與陸明森在一起,他的狂野和不羈,基本每一次動情,都是他占握主動,我在他的強勢霸道裏癡迷。
施南晟的吻推翻了之前的一切感受。
他的成熟幾乎是囊括了所有的方麵,哪怕是吻技也可稱絕。
本以為當著陸明森在這個公眾場合,接受求婚的吻隻是象征性的。
可就是在我的唇貼到他的嘴唇時,他輕輕地喚了我一聲,‘暖心,’
“什麼?”我不解地張嘴,就在這個啟唇的空當,他的舌已然滑入我的口,之後就是優雅、浪漫的接觸,舌與舌之間不斷的吸引碰撞著變成了深情地法式舌吻。
他的吻由淺至深,愈演愈烈抽空了我口腔裏的空氣,令我感覺到窒息,感官在痛苦和愉悅中顛簸……遊離……然而,施南晟似乎感覺到我的不適體貼無微不至,他微啟唇將氣息吹進我的口腔裏……濃烈的紅酒餘味傳輸而來,充斥在了口腔裏,連告急的呼吸也得到了救贖……我就如同著了癮似地,緊閉著雙眼,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領,要不夠般在他的口腔中尋求著微息的空氣……隻要憑呼吸和舌尖來感受他就會失控了。
一吻定情。
陸明森忿然而去的時候,我的心情是複雜的,但又是奇妙的,有興奮的報複快感,有冰冷的悲涼。
離開後,我們一起去了最好的餐廳,那裏有著最浪費的氛圍,最美味的食物,最優質的男人。
施南晟就坐在對麵,咫尺距離,他英俊成熟,氣度不凡,手持刀叉專注而認真地為我將牛小排切成一小塊一塊的……他對我一見鍾情,體貼入微,處處為我著想,不惜挺身而出為我撐起一片新天地。
就是這樣好的男人,我也答應了他的求婚,然而,我卻不能嫁給他。
“阿晟,我們不能結婚。”
施南晟握著刀叉的動作嘎然而止,他抬眼,長長的睫毛羽扇般忽閃著幾下,似乎在短暫的思考,然而那雙明亮的眼卻是波瀾不驚般,平平靜靜。
“我決定的事,任是誰,任是什麼理由也改變不了……”他語氣停了下,“除非你悔婚。”他說著將盤子放到我麵前,將叉子交到我手上。
“母親大人的給我規定了三個結婚條件,結果,我一條也做不到,所以……我們隻能同居。”
施南晟勾唇,笑容泛著苦澀,他看著我揪起眉心,“什麼樣的條件說來聽聽。”
我將一塊牛排塞進嘴巴裏,噴香的味道在口中炸開,刺激味蕾食欲大開,“嗯,味道真好!”
施南晟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要說出來我才能想到破母親招數的拆招啊。”
“其實同居也不錯,有沒有一紙協議並沒有什麼重要。”我垂下眼斂視線專注於食物上,回避他。
“一紙協議雖然不是婚姻的單險單,但是我重視!”
他重視婚姻!
我緩緩抬眼,“第一條,婚後我不能工作,不能跟任何男人鬧出緋聞。”
施南晟皺起眉,但又很快舒展,“我母親頂多就是參加我的婚禮,之後就會回到日本,你上不上班,她又不會每天都監視你吧。第二條是什麼?”
“第二條,我們婚前財產公證,婚後我不能擁有任何施家的財產,括號,與你所生的孩子除外。”
施南晟搖頭笑了。
笑容好似春風拂柳,搖曳生姿的。
第三點要以說是我無法逾越的鴻溝。
“婚後我不能與婚前子女住在一起。”
聽到這一條,他的笑容徹底的僵住了,垂眸片刻後,他換了小心翼翼地目光望著我。
“生氣了?”
我搖搖頭,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紅酒,搖搖頭,“所以我們想在一起,隻能是同居試婚了。”
“NO!”施南晟對著我搖動手指,搖頭,就連眼神也是拒絕的。
看著施南晟,我同樣的搖頭,“你母親前半生已經很不容易,我不想他最驕傲的兒子也忤逆她的想法,所以,我的內心是接受的。”我將指尖搭在唇邊咬合時隻有輕微的疼,完全可以忍受。
施南晟與我對視,好一會,他沉默著沒有出聲,隻是雙眸專注地望著我。
許久,他開口,語氣和神態都是有些陌生,“暖心,陸明森一定是鬼上身,才會舍掉你。”
“是色鬼上身,想要嚐試別的女人的滋味,但是每個女人的滋味都不同,所以……柏雅注定也是個失敗者。即使將來她如願成為陸太太,又如何呢。”
“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同,擁有陸太太的名頭就是她的幸福了。”
“暖心,我與他不同,我要的是你,想做的是給你幸福,給你家。所以,我不能接受同居試婚。”
“可是……”
“我已經決定,要將我名下的股權過戶到你名下百分之三十,讓你成為施氏的股東,每天都跟我到施氏上班;另外我要跟你領證登記,成為我的合法妻子,更要跟你跟星星一起生活;當然,有一點我是接受的也不允許的。”
施南晟說著握住我的手,指腹撫摸上我的手指間的婚戒,“你不能跟任何人鬧緋聞,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專屬。”
“不是附屬品?”
施南晟重重搖頭。
當夜,我很有出息的失眠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眼前是麵麵俱到無懈可擊的施南晟和糾纏不休的陸明森,兩人的影子交替閃現。
麵對人生的第二春,下個決定往往比初次麵對婚姻更為慎重,身為女人遭受到一次失敗,就會擔心會重複婚姻的悲情劇,再受一次傷害。
我態度不明,徘徊之間,施南晟卻雷厲風行,首先大刀闊斧地將他名下三成股權轉到了我的名下,項目主管的位置也空出來,等我任職,對外宣稱我是施氏女主人。
一夜之間,我從被陸氏拋棄地‘下堂妻’成功轉身成為施氏總裁的掌上新寵,各種花邊新聞,小劇場被媒體大肆報道。而然,過度的報道帶來的第一個棘手的事情,就是施南晟沒辦法向母親交待,以至於他母親心髒病發,施南晟急回日本。
第二個就是鍾逸。
他得到消息,自然是會找我質問,一年之約。
然而施南晟卻是早一步,幫我想到了處理方法,他甚至為我親手製作了一份解決方案,連陳詞都做了精密的構定。
跟鍾逸相麵的那天,我沒有按照施南晟幫我的那些麵對鍾逸。
事隔多年,我們倆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即便遺憾也沒法回到過去了。以後的路,就算遺憾也沒辦法走到一起了。
以上就是對他所說的,我推開椅子起身離開時,鍾逸沒有追上來,我覺得在他心裏同樣的感覺到了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