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多少不在意是裝出來的。
或許看看陸明森就可以了。
*
陸明森邪氣地咧嘴笑了,再度望向我,“不如你幫我參謀一下,那晚你見到的女孩,我娶了她如何?”
“隻要是你喜歡的,相信沒有搞不定的。”
陸明森戲笑,再開口說著更有道理的話,“我也相信,在茫茫人海裏,隻要我想要,總有那麼個女孩腳上係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紅線……”
說實話,此時此刻陸明森囂張不可一世地樣子,挺欠揍的,但我隻能送他一個淡定微笑,即便我被命運捉弄,即便每天挨打受罵,憋屈的過著日子。
但我麵對他陸明森,卻是最坦蕩的。
“不過,你的妻子事關我孩子的成長,我還是有句話想說。”
“願聞其詳,”陸明森他的眼角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
“如果這個女孩很棒,那她不會太好追。反之,如果她很好追,則不會很棒!”
“哦!”陸明森感趣地大笑,“我怎麼覺得你的話裏帶著一些酸味呢!”
我笑笑,保持緘默,其實這句話,後麵還有兩句:如果她值得,你不該放棄。如果你放棄,則是你不配!
“大約是你想太多了!”我隔著鏤空的門打開了裏麵的門鎖,然後將小腳門拉開,“謝謝你送我回來,也希望你跟有情人終成眷屬。”
陸明森看著我的目光眯了眯,精光乍現,“其實那晚那個女孩,身邊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她是越南人,也是生下我們兒子的代孕媽媽。”
他的話就像一記重磅炸彈,轟然炸響在我麵前,原來那個女孩兒的身世並不簡單,所以陸明森處心積慮的找到他,並且跟她上床,就是因為他是祖兒的代孕母親。
“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阮阿欽,我叫她阿欽,她與我平時接觸的那些姑娘都不一樣,阿欽她是個誠實、善良得似綿羊,特別是她那雙漆黑清澈純潔到沒有雜質的大眼睛……讓人一見難忘。”
陸明森如是說著,那雙眼睛裏春波蕩漾,那種異樣的光芒,是我從前不曾見過,我的麵前出現了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綿羊……像綿羊一樣的女孩,在床上一定是……
“果然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希望你能善待她……”
陸明森緩緩地收回視線,重新落到我的身上,“進去休息吧!明天上午10點我來接你。”
我才想邁進去的腿又停住了,“你來接我做什麼?”
陸明森後退了幾步,即瀟灑的轉身,對著我抬了抬手,“到時你就知道了。”
他一這麼說,我立刻就明白了,他還是放心不下我的肚子,怕我給他添加麻煩,他真是大可不必的。
陸明森走了,開著他的車子招搖過市地離開了,我站在小角門裏卻是一動未動。
“暖心!”
“嗯?”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應了聲,我以為是陸明森折回來了,沒想到,從牆角邊暗影裏走出來的男人,是剛剛才見到過的鍾逸。
“逸哥哥……”其實自己在心裏這樣叫他次數太多了,成為了改不掉的習慣,見到他的時候,特別是這樣沒有人的時候,我還是喜歡叫你哥哥,就像在念大學的時候。
不可否認的,或對眼前這位初戀有著不可言說的執念。
“心兒,我等了很久了,能跟你談談嗎?”
我看著他不平靜的表情,心裏頭也實在難以維持平靜了。
從客廳出來的時候,我的手中多了兩杯綠茶。
院子的涼亭裏,鍾逸的身影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畫麵感超級強烈。
“心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我輕歎一聲,靠在了涼亭地柱子邊,“施南晟打的。”
“他對你動粗!”鍾逸因為我的話吃驚不小。
“出於男人的嫉妒,或者是對我以及他自己皆缺乏自信。”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急功近利,不惜拋下你獨自離開,我們現在我家都有一個幸福家庭……”
“不怪你,這都是命吧!是命運的安排,注定了我們要受此劫難。逸哥哥,你能找到真愛,我為你高興!”
鍾逸如同聽到我的話似的,“我早就說過,他不適合你,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我端著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婚禮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對了,新娘子的婚紗準備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親手為她設計一套。”
鍾逸上前一步,伸開手臂抱住我。
我全身一僵之後,輕拍了拍他的背,“心兒,雖然我要結婚了,可是在我心裏,永遠有一個位置屬於你,且無人能夠取代。”
“你這麼說,可不是毀我麼,萬一你的未婚妻聽到,豈不是會恨死我了。”
鍾逸輕輕地放開我,他從衣服裏拿出一個鑰匙包,放到了我手心裏。
“這個你拿著。”
“這是什麼?”我詫異的打開那個小包,裏麵是幾把鑰匙。
終於合上我的手指,令我緊緊的攥著那個鑰匙包,“還記得兩年前你住過的那個家嗎?我雖然不能帶你走了,但是我想把它送給你,因為內裏是我曾許諾過要給你的家,雖然我沒有辦法兌現的,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人轄製過痛苦的生活,暖心,你在我心裏,就像是一抹陽光,一朵鮮花,你不該生活在陰暗裏,那樣,即便我娶了別人過上自己的日子,卻永遠也無法磨滅心中對你的虧欠。”
“你言重了,而且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暖心,你能不能不要總為別人著想?你不是聖母,更不做瑪麗蘇,我寧可看到你活得自私,涼薄一些,隻要你快樂,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委曲求全,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陸明森,你一直都是默默的幫助他,而且我相信他對你……”
“我懷孕了。”
我及時的阻止他再說下去。更不想對一個關心自己的老友刻意的隱瞞。
“是施南晟的孩子?”鍾逸試探性地問我,俊逸的臉都變得煞白。
“……”
“這個混蛋,你都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敢動手打你,他簡直不是人!心兒,你一定要離開他,盡快的離開他。”他情緒激動,緊握著我的手臂,我疼得全身冒出了冷汗。
他見我表情痛苦,神情就是一怔,“你這裏有傷?”
我慢慢的掰開他的手,揚起一個微笑,“這個鑰匙我先替你保管,如果有一天真的無家可歸,這裏將成為我最好的避風港,逸哥哥,謝謝你,也祝福你!”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就就出了門兒,我知道柏瑞上班很早,我要見他一麵,就得早早的堵在他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