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即將開始。
我悄然地離開了婚禮現場,來到酒店的前台。
在頂層開了一間房。
“小姐,請給我一張便簽好嗎?”我對著前台小說笑說著。
“好的。”前台小姐客氣地將一張藍色的心型便簽遞給我。“小姐,這個可以嗎?”
“正合適,謝謝你。”
我從包裏拿出筆,這隻鑽石鑲嵌地金筆還是陸明森送我的,這麼多年了,我用它的時候挺少的。
在多數都是珍藏在盒子裏,時而拿出來摸摸看看。
今天我終於用上了,我提筆龍飛鳳舞寫下一句話。
我將便簽對折,再對折,然後將小小的便簽,以及這隻名貴的鑽石金筆一並交給前台的小姐。
“小姐,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小姐請講。”
“請幫我把這張便簽交給裏麵的新郎陸明森,然後,”我將筆放在她麵前,“這隻筆做為對你的酬謝,感激不盡!”
前台小姐看著我的筆,眼神裏綻放光彩。
“很願意為您服務。”
我笑著轉過身,手指夾著那張桃紅色的房卡……
偌大的房間,低調奢華。
我走進來,直接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子,隨手甩到了鬆軟的地毯上,一隻,再一隻。
身上的大衣扣子被我一枚枚解開,露出裏麵純白色的襯衫,這件襯衫是陸明森的舊衣服,在衣領下麵繡著一個森字,在我過去的三年婚姻裏,我總是有在他襯衫留下特別記號的習慣,就在柏雅登堂入室前的頭一天,我還拿著針線在襯衫上繡字,現在想來為一個男人做太多,他也未必會念你一個好字。
離婚的時候,這件襯衫被我留下來,我自己留個念想,倒不是懷念,隻是對自己過往的愚蠢留一個警示。
但在當時,我是想不到,有這樣一天,我穿上這件襯衫,來破壞他的婚禮。
牛仔褲被我脫掉了,露出白皙修長均勻地長腿。
我拉鬆了盤起的長發,讓滿頭卷發也隨意地四散開來。
我翹著腳尖走到酒櫃前,從容地取出一瓶紅酒,然後提了兩個杯子,我自倒一杯,一飲而盡,再一杯,一飲而盡。最後,我將兩棵藥丸倒進了酒瓶裏,輕輕地搖晃。
有些事,我不屑做,但又不得不如此。
也因此,我需要點酒精來麻醉自己,渾濁神經。
我墊著腳尖走到窗子前,偌大的落地窗,讓我將外麵的世界一覽無餘。
窗外,鵝毛大雪越下越大了,然而寒意並沒有透過玻璃窗子卷入這溫暖的室內來。
我的心裏平靜得像海麵的微風。
我給陸明森的留言很簡單的。
隻有一句話。
但我自信他若是看到了,便不會不顧我的死活,上來找我,甚至是撂下他板上釘釘的婚禮。
大約又過了兩分鍾。
門外即傳來了砸門聲,注意是砸不是敲。
我站在窗前沒動,我在便簽裏這樣說:明森,請允許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愛你!
房門哢嚓一聲被打開了。緊接著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是如此的急促和複雜。
我站在窗子前紋絲未動……
身後的腳步卻是赫然止住。
“莫暖心,你這是搞什麼鬼!”
大約是陸明森看到我還活生生的站在窗子前,頓時將滿腔的急怒對著我吼出來。
“你怎麼來了?現在可是你的婚禮啊。”
“哼!”
陸明森輕哼了聲,腳步聲也向著我身後邁近了,“聽說今天是你離婚的日子,怎麼,才一離婚,就覺得空虛難耐了?”
“……是啊,很空虛,所以我想你。”
“想我!莫暖心,你當我是你什麼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可以告訴你,無論你離婚與否,我娶阿欽都是事實。”
“我知道,可是你心裏還有我不是嗎。”我仍舊看著窗外紛亂飄飛的雪,寒風如刀片似地襲卷著我的心,我的手指頭隔著玻璃上,仍舊沒有回頭看看他。
“你以為我上來是因為放不下你的話,那就錯了,我上來,不過是抽出這五分鍾時間,看看你現在悲慘,可憐地樣子,看看你離開我又有多不幸。”
“現在你看到了,還滿意嗎?”
“很滿意,我終於可以安心地娶別人了。”
陸明森說著悠悠轉身。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猛地追上他,用力地抱住他的脊背,而他的身體明顯的一震,也因此停下的腳步。
我將臉緊貼在他的背上,近乎於哀求低喃,“明森,別走。”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不是最恨小三嗎,我現在就要迎娶我的新娘,你在這糾著我,不覺得自己很下賤。”
我環著他胸前的雙手,一點點一點點地鬆動了。
可就在鬆開的時候我又再次收緊,緊緊地抱住他健碩寬厚地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