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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辛從橋上向下望去,霧氣最為濃重的地方就在江心,其中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鬼氣。
為了不驚動身邊的師父與鼠自強,蘇玉辛掏出手機,戳了戳風擷辰的聊天框。
風擷辰坐在前座,手機的熒幕照亮了他的眼睛,他再聊天框上回複道【我看到了。】
【要去看看嘛?】
【先送師父他們回家。】
車窗外的霧氣沒有要減輕的意▽
風擷辰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想這個船夫到底說了什麼。
“你的船都能到哪兒?”
“酒館,裝貨碼頭,沿江我都能去。”
小船悠悠地飄向江心,穿上散發著一股餿味,蘇玉辛捏了捏鼻子,找了根還算幹淨的木頭坐下。
“是麼,”風擷辰看了看前頭的霧氣:“那就去酒館吧。”
他倒想看看,一個已經變成鬼了的船夫,能不能把他帶到外灘那些繁華的酒吧去。
江心的霧氣很大,隻聽得到其他船隻劃槳戴起來的水聲,也能模模糊糊看到從他們船隻旁邊擠過去的影子,但始終沒有看到真真正正的船。
船夫哼哧哼哧地劃槳,在小船後帶起一片波紋。
蘇玉辛靠在船艙裏,低頭看船緣流過的江水。
黃浦江的水很髒,又黑又渾,好在沒什麼味道,還沒船上的餿味大。
不消一刻鍾,小船漸漸駛出那團霧氣,兩岸的景色出現在他們麵前。
江麵上傳來汽笛的長鳴,蘇玉辛順著汽笛的方向望去,一艘輪渡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
輪渡上還掛著米字旗,幾個黃頭發外國人在船邊飲酒,還有一個脫下褲子對著江撒尿。
蘇玉辛尷尬地轉過頭去,小船漸漸靠在岸邊,一旁的船夫悠悠道:“兩位,到了。”
風擷辰從錢夾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但船夫警惕地看著他道:“這是哪個國家的錢?”
風擷辰沉默了片刻:“現在是哪一年?”
“民國十年,”船夫見兩人絲毫沒有付賬的意思,將手中的漿一甩道:“你這人沒錢怎麼坐船呢?”
“老板。”蘇玉辛衝風擷辰使了個眼色。
風擷辰頓時明白他的意思,拉著蘇玉辛從那艘搖搖欲墜的烏篷船上一躍而下。
跑啊!
蘇玉辛與風擷辰在前邊跑,船夫自然跳船來追。小酒館在岸邊亮著曖昧不明的燈,兩人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船夫在酒館外止住步子,裏麵根本不是他這種窮苦百姓能進入的地方,如果他非要硬闖,隻有**會被酒館裏的打手打斷腿。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船上,剛才那兩個人明明穿著入時,也不像地痞流氓的模樣,怎麼還賴賬呢?
木門推開頂上的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酒館裏原本有些吵鬧,都被這一陣激烈的風鈴聲打斷了。
一股強烈的煙味撲麵而來,蘇玉辛咳嗽了兩聲,厭惡地閃了閃鼻子。
望到這兩位人士狼狽的樣子,諸多酒客隻是輕笑一聲,複攬過身邊的女伴,熱切地聊起天來。
酒保抬頭望向兩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兩位客人是第一次來吧,想來點什麼?”
他一眼就蘇玉辛身上的牛仔褲,這可是時髦東西,隻有那些留洋回來的人士才穿得起。
風擷辰微微動了動眼球,把酒館裏的人掃了個遍。
外國佬多穿著襯衣西褲,頭發發膠梳成背頭。交際花穿著綠色旗袍,露出兩節蓮藕一般的雙腿,與他們同坐在卡座中,時髦的卷發蓬鬆地攏在白皙的脖頸邊。
角落的大兵正抱著一個黑發女人激烈擁吻,卡座裏的男人躺在陪酒女郎的大腿上,噙著雪茄讓陪酒女郎為他打火。
唱片機裏放著古老的歌,那是蘇玉辛從沒聽過的旋律,他腦海裏蹦出一個詞語:開到荼靡。
“兩杯啤酒,”風擷辰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漂亮的綠色靈石:“用這個付款。”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