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若是我更了解他一些,更關心他一些,我想他便應該不會像這般......沒有安全感......”
牌位自是不可能回答她的問題,女子的聲音就像在自問自答。
司清玉歎了口氣,有些泄氣的趴在桌麵上,腦子裏不停的想著之前的種種事情,眼皮愈來愈沉重。
恍惚間身體似飄起來了一般,眼前出現一片白霧,司清玉透過白霧看見以前她和司母在一起的生活。
司母儒雅疏離的眉眼彎彎,雙手抱著幼小時候的她上下拋著,嘴角掛著慈愛的笑意:“玉兒,開不開心?”
“哈哈哈開心!”幼小的司清玉開心地揮著小手,稚嫩清脆的笑聲從她嘴邊溢出。
“那為娘再拋高些好不好?”
“嗯!”
司母抱著年幼的她在院子裏不停的轉著,清脆悅耳的笑聲回蕩在山間。
與司母在一起的時間裏,是她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時候,她就像一個真正的孩子,對著司母撒嬌討樂。
眼前的白霧又是轉過,畫麵不停的變換,都是她與司母在一起時的日子,司母教她如何治病如何把脈還有如何製藥,兩人一起去采藥,一起做飯,一起散步,一直陪到她長大。
就像是不停的播放著她的前半生。
司清玉滿目依戀的沉浸其中,直到溫馨破碎,最後的畫麵是司母一臉病容的躺在床榻上,與在床邊哀傷的她說著安慰的話語,最後慢慢消散。
哪怕她醫術再高都沒辦法醫好她自己。
突然眼前的畫麵轉開,司清玉恍惚的看了看周圍,這是夢嗎?為何這個夢這般真實,周圍的東西就像真的存在一般。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司清玉心間一顫,緩緩轉頭望過去。
隻見一身紫色華衣的男子滿目哀切淒然,一頭如墨一般的黑發微微淩亂。
男子身子僵硬麻木地走在街道上,仿佛已經這般走了許久,突然他雙眸一亮急步走上前拽住前麵的一個白色衣袍的女子,可看到女子的臉時眼裏的亮光再次黯淡下去。
司清玉隻覺心裏酸楚到不行,上前便想拉住他,手在碰到男子時卻抓了個空。
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完全失去平日矜貴優雅的男子繼續漫無目的腳步踉蹌地走著,見著一個人便扯來問一番。
“你知曉我妻主在哪嗎?”
得到否定的結果後便繼續失落的遊走在街道上。
一直從白天到黑夜他都從未休息過,伴隨著絕望哀哀的喚著她的名字,直到再也喊不出再也走不動,最終無力的倒在地上慢慢化為灰燼。
司清玉驚顫,撲過去卻連最後一絲煙塵都未能抓住。
男子就這般在她麵前徹底地消失......
“少煊!!”司清玉從夢裏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才發現原來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司清玉鬆了口氣,顫唞的手撫上額頭擦了一把冷汗,幸好......幸好這隻是個夢。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卻發現還是深夜。
看著眼前的牌位,司清玉勉強勾起笑容,撐著桌子站起身,雙腿發麻讓她有些站不住。慢慢拖著身子到門口,將房門打開走到外麵的台階上坐下。
涼風吹在身上讓她意識清醒了些。
司清玉深吸了口氣,才緩緩抬頭看向頭頂的圓月。
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當真是不吉利。
他......應該不會做這般傻的事才是。
司清玉皺眉,將素手壓在胸口處,盡力忽略心底的不安。
一直到天亮,司清玉剛想忍著心中的不適繼續打掃院子的衛生,便看見門外風塵仆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