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擦,臉上投下火光搖曳的陰影。
白鳳隻覺聲音難聽之極,"我不需要你來提醒。"
"我從不會在死人身上花時間,"魍魎語氣陰森,"你還有點價值。"
"既然如此,你怎麼沒抓住陰陽家的人?"白鳳冷嘲一聲,眉間隱隱的傲氣。
魍魎嘴角一扭,"我根本沒有出手。"他看向白鳳,怪笑兩聲,"我一看他,就明白我不是對手。"
"所以?"白鳳眉一挑,"難怪你隻敢躲起來。"
"對上了,也就是個死。"魍魎聳了聳肩頭,黑色護甲下的身軀也起伏,"我沒必要為了任務,豁出自己的命。"
"你的命,不早已是羅網的嗎?"白鳳冷冷一笑,發絲微揚。
"要死,老子不幹,"卻聽見魍魎呸了一聲,"羅網能夠給我的,是更強的力量,人死了,再強有個鬼用!"
六劍奴的可怕力量,正是由於追求極致,甚至願意拋棄過去,以劍為名。
白鳳見識過羅網的手段,對他們彼此殘殺也有耳聞,為爭奪力量,可以罔顧一切生命。
"你既然想活下去,就不該殺太多人。"白鳳臉色平靜下來,眼眸微亮,仿佛想起遙遠往事。
魍魎本來看著他,此刻卻挪開視線,"殺手,哪裏有不殺人的!"
一時在幽靜的山洞中,隻能聽見火堆燃燒,劈啪作響。
白鳳站起身,臉色仍然蒼白,支撐著虛浮的腳步,向洞外走去。
"你想跑?"魍魎停下手裏的動作,"當心死在外麵!"
"我要回去。"白鳳的眼神極為堅定,隻要一息尚存,他決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望著白鳳的背影逐漸遠去,魍魎臉色陰晴不定,突然一腳踢開火堆,火星四濺。
洞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吞沒一切...
月光灑落,滿地如銀。
白鳳撐到小聖賢莊時,眼前已經一片模糊。
一定要快...心脈的疼痛讓他幾次差點倒下,但他必須回去!
房內昏暗無光,白鳳用盡最後力氣,推了一下門,卻沒有推動。
那隻手無力滑下,門突然打開,有人迅速扶住了他,白鳳抬頭,正是張良那溫和的麵容。
張良扶他進屋,隨手點亮了屋裏的燈,卻發現白鳳唇色蒼白,額上沁出薄汗,顯然正忍著劇烈的疼痛,不由臉色微變:”你怎麼了?”
”沒事。”白鳳眉心一皺,看向張良,”你...今天去了哪裏?”
”我和二師哥下了一晚上棋。”張良淡然回答,”你真的沒事?”
"很好。"白鳳試圖坐起,卻被張良不由分說按回榻上。
”別逞強,你受的傷不輕。”張良的眼神帶著責備和關切,在白鳳的手腕處一探,接著便解開了他的外衣。
"你做什麼?"白鳳一驚,那隻溫熱的手按上他的心口,微微發力。
"你的心脈受損,現在需要立刻療傷。"張良神情嚴肅,"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我並不清楚。"白鳳眼神變幻了一瞬,"是個黑衣人,很可能對小聖賢莊不利。"
"此事交給我,你且放心。"張良握緊他的手,"現在你的傷...正在心口,隻能用心法來治療。"
"心法?"白鳳立即抽身,"不必了。"
"無須擔心,不是你想的那樣。"張良微微一笑,"隻是傳力調息而已。我所習的虛靜心法,正好能疏導氣血,修損心脈。"
"不用。"白鳳眉一挑,看了張良一眼,"你的心法..無非是那回事。"
"哪裏。"張良頓時歎了口氣,"在你心目中,難道我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