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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1 / 3)

丁大太太見兒子過來,微微一笑,把手伸去慈愛地摸摸他前額,“天氣涼了,出門記得多穿,別感染風寒,娘會擔心的。”

丁彌騫點頭,“我會的。”

房內壓抑氣氛並沒因為他的到來有所緩解,相反,丁老爺徹底拉下臉,“沒事在房間呆著,別往外跑,好好看著你那表姐,別讓她到處招惹不該招惹之人,得罪柳府有她好果子吃。”

“看不住。”丁彌騫搖頭,“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哼!”丁老爺冷笑,“這得問你那好娘,沒事兒像老母雞抱窩,別人家的閨女成年待在丁府算個什麼。”

丁大太太皮笑肉不笑,“是啊,髒東西都該處理掉,比如某些人的姘頭。”

丁老爺努力壓製住火氣,脫鞋上榻,放在桌上的湯藥半口未動。

房內太過壓抑,丁彌騫不想繼續,和丁大太太知會一聲,步出房門,念頭幾轉,朝沉月含的眉含軒步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三章

眉含軒內靜悄悄的,不似有人在,丁彌騫站在院門處朝內一掃兒去,蹙眉,現下這個時辰,按理說沉月含應該回來了,莫非出了意外?如果還在巷子閣,和柳子奇碰上可就不妙。

沒腦子的女人!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趕去巷子看一看,一旦去了,必然有所牽扯,扶額,為何不讓他消停兩日?有一個愛惹禍的表姐,人生最大倒黴。

……

連歆織的預感一向很準,鑽進被窩輾轉反側,和她同樣的還有同屋三人。

霖彩兒提議道:“要不,我們聊會兒?”

喬漫第一個答應,隻要一閉眼,不久前莫鍾被抓的那一幕就在眼前晃來晃去,晃的她心煩意亂。

連歆織說:“我做噩夢了,可能會夢個幾晚上。”

“同夢。”李碗從被窩鑽出頭來,原本她整個人蓋住被子半點不露,這會兒坐起卻是滿頭大汗。

李碗平常睡覺喜歡踹被,不愛多蓋,今日如此反常是受了刺激,她道:“我有可怕的預感,萬一,萬一有一天我也像王典一樣被弄死,你們記得和我爹娘說一說,讓他二老別難過。”說到最好,她已然哽咽。

喬漫嚇一跳,鬧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膽小,“你別瞎說,嚇死我了,人家王典是為美色犧牲,你還看上莫鍾了不成?”

霖彩兒若有所思,聯想近些時日對方種種不太正常行為,有點不確定問,“你,你也和莫鍾一樣看上不該看上的人了?”

李碗猛地抬頭,漆黑房間裏什麼也看不清,她卻仿佛能直視霖彩兒的眼,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沒,沒錯。”

“不會吧?你看上誰了?阮府的老爺?”喬漫誇張地張嘴。

霖彩兒沒急著問,在別人這麼難過的時候,她保持沉默比較好。

李碗接下來的默不作聲,讓房內一瞬間陷入壓抑氣氛中。

翻身而起的聲音,卻是連歆織下地穿鞋,聲音沙啞地知會一聲,“我去茅房。”

穿著單薄衣服,連歆織推門出去,一腳淺一腳深踩在雪上,嗬出的氣又返回臉上,白白的,盡管夜裏看不清。她並不是真的想去茅房,走至一棵樹下靠在其樹幹,蹲身,望著夜空發呆。

李碗還想要說的話,她已經懂了,那個人,是丁老爺吧,從李碗每次提起丁老爺都眉飛色舞,時不時說有很多銀子,請客吃飯之類的話中能得到一些信息。

連歆織剛來丁府那日,在大門口見到渾身是血被拖出去的婢女,那樣淒慘,狠狠印進心底,從那一刻她就明白,做丫鬟,能安分守己最好,不然,用其他人經常說的話比喻就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