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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房間裡放著的那些遺物，發了會兒呆，沉默地跟著顧楊一起收拾起來。
顧楊家的客房幾乎是雷矛的遺物陳列館。
江樂十分清楚。
之前住進來了一個謝淩秋。
現在又得騰一個房間出來給江樂。
江樂去看了一眼另一間屋子，一咂舌。
「我乾脆睡書房吧，讓兄弟們這麼擠也不是個事兒。」
顧楊停下收拾的動作，也沒意見。
要不是保釋期間，保釋對像必須在擔保人監控範圍內，江樂肯定是回家的。
他從不在顧楊家留宿，隻想回他跟他愛人一起買下的那個小窩。
江樂自己沒意見，顧楊也就懶得收拾了。
原本三個房間的東西堆到一個房間裡去，的確會很擠。
「要我說，這些東西，你不如去弄個博物館放著。」江樂說道，「有專人維護，還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你現在有時間天天整理維護它們，過幾年你重回戰場去了，它們怎麼辦？」
顧楊一頓，看著手上拿著的、被炮火轟得焦黑的小半個功勳章。
「我會考慮的。」
江樂跟著顧楊一起把這些東西細心擦拭了一遍，然後抱著五號買來的新睡衣，轉頭去了浴室。
他並不如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從容，壓力不可能沒有，如今塵埃不說落定，至少是落了大半。
江樂感覺自己泡個熱水澡，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顧楊換了一身衣服，轉頭去了訓練場。
謝淩秋緊趕慢趕跑回來的時候，顧楊正在打靶。
他的認真數年如一日。
謝淩秋看了一眼訓練菜單，果不其然，比起他印象中的，又要長了不少。
顧楊打完了靶，看著自己仍舊穩定的命中率，抿了抿唇，轉頭看向站在訓練場門口看了許久的謝淩秋。
「要來測試一下學生的進步嗎，老師？」謝淩秋問。
顧楊深吸口氣，嗅到打靶殘餘的硝煙氣，活動了一下四肢，走到訓練場中央。
以謝淩秋的天分，顧楊不認為自己還可以穩穩的壓製住對方。
經過基因編輯和強化的人造人，就是比普通的人類要強。
身體強度也好，延展性也好，天花板高度也好，適應性也好，肯定比慢慢進化的人類要來得厲害。
顧楊許久沒遇到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兩人有來有回的打了二十多分鐘，最終以謝淩秋瞬間的疏忽為結局。
顧楊將謝淩秋擊倒在地，膝蓋頂著他的腰窩，將他的手臂反扣在地上。
謝淩秋哼哼唧唧：「疼。」
顧楊深吸口氣，鬆開了手，膝蓋剛一離開，謝淩秋就一翻身將顧楊壓製住。
他極少能夠以這樣俯視的姿態來看顧楊。
通常而言，都是顧楊高高在上的看著他。
謝淩秋對此感到十分滿足。
他撒著嬌：「顧楊，我好想你。」
顧楊還沒喘勻氣，他自下而上的看著謝淩秋，慢吞吞的應了一聲。
「你跟我說實話。」謝淩秋用那口軟綿綿的語調，「當年你跟我說的夢裡，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還要更近一點？」
顧楊想也不想：「沒有。」
「比親近更近。」謝淩秋彷彿沒有聽到顧楊的否認，他的語氣快活得像在唱歌，「是不是那種可以使用小雨傘的親近！」
顧楊輕哼一聲，一抬腿，膝蓋正中謝淩秋的腹部。
他把人掀翻，看著在一邊弓成了蝦米嗚嗚喊疼的謝淩秋，慢騰騰地坐起了身。
「東西你自己撿。」顧楊伸手拿過一號遞來的毛巾，說道，「不許找五號幫忙。」
謝淩秋哼哼著，看著顧楊走出訓練場的背影，眼底的蔚藍清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