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麼都不要，可以妄圖擁有全部。這樣的人太可怕，可怕到即使知道他深深愛著自己，也絕對不會想要去愛。
所以，在過去的那麼多年，她對他，隻有敬畏和歉意。
“翊兒。”墨皙的臉上漾起一個俊美的笑容，他悵然若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地說道：“我是不是變難看了。”
“沒有！”羽翊輕輕搖頭“大王爺還和以前一樣，天下無雙。”
“比老八還好看嗎？”墨皙淺笑著“多年不見，老八長得越發神情俊朗，很難讓人忽視啊！”
“他是俊朗，你是俊美。不一樣。”
“那你更喜歡哪一個？”墨皙有些嬉鬧的逗她。
“你身子還未痊愈，不適合勞累。”羽翊向前走了幾步。為他遮好毯子“這洛心草還真是神氣，你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謝謝你。”墨皙忽然抓住羽翊的手“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羽翊不動聲色的縮回手，訕訕一笑。
“隻要你回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翊兒，是我不好，讓你苦苦等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回來了，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墨皙將她拉著坐在床邊，滿目依戀的看著她“你長大了，比以前還要漂亮。”
“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什麼特別的。”羽翊有些拘謹的和他保持了些距離“倒是你，比以前滄桑了些，在外麵受了不少苦吧！”
“翊兒，除了你，其他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你別開玩笑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說謊。”墨皙表情異常嚴肅“你知道，我從不對你撒謊。”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羽翊突然有些忐忑。
“那年我奉命去江南賑災，在去的路上，突然遇到一群人襲擊。”
“不是山匪襲擊對不對！”羽翊趕忙問道：“我不相信你這麼多年的行蹤不明是因為一群山匪。”
“是!”墨皙輕輕纏上她的發梢“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們想要殺我。隨行的幾個侍衛為了保護我都被殺死了，我受了些傷，趁著他們打鬥的空擋沿著山路躲避。可最後還是被他們追上來了，在我僅存的最後一絲記憶裏，我滾下了山崖。”
“滾下了山崖？花門太子也說是在懸崖下找到你的，可時間剛過去不久啊！難道你滾過兩次？”
“我不記得了!”墨皙揉揉腦袋“我的腦子裏隻有一次支離破碎的記憶，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唯一清楚記得的，隻有你。屬於我們兩個的一點一滴。”
墨皙的手輕輕撫上羽翊的臉。
“不要這樣。”羽翊嚇得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顯得惶恐不安。
“翊兒！”墨皙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我有些不習慣而已。”羽翊低聲說道。
“為什麼我感覺你在刻意疏遠我。”墨皙抬眼看著她，表情顯得有些怪異“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
“我無時無刻不希望你回來。可這些年的日子仍然在繼續，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你走的時候，太傅的兒子剛成親。如今他的第三個孫子就快出生了。你走的時候，禦花園的那顆桃花樹還沒有我高，如今已經年年盛開了…”
“你想說什麼！”墨皙的聲音突然有些尖銳，硬生生的打斷了羽翊的話“翊兒，你想告訴我，你已經不再屬於我了嗎？”
“我不是一件東西，從來都不屬於誰。”羽翊異常冷靜地說道。
“你是我的。”墨皙咬牙說道。
“這四個字真的好沉重，你知道我背負了多少東西嗎！因為這四個字。你毀了白大哥，毀了…”
“又是白舒！”墨皙的桃花眼微微抬起，波瀾不驚的眼神裏終於露出了一絲令羽翊感到恐懼的壓迫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心裏喜歡的是白舒，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怪我。”
“他隻是我的哥哥而已。”羽翊淡淡的回道：“這點，隻有你不知道。”
“翊兒。我不能沒有你。”墨皙的聲音有些顫唞“如果不是你，我為什麼還要活下來。沒有你，我真的會死。”
“她當然會是你的。”皇後神情嚴峻的從門外走進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羽翊“她和你從小長到大，沒有理由不成為你的人。”
“翊兒，你聽見沒有。連母後都同意我們的婚事。”
“成親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這段日子，先留她下來為你暖床。”
“我不想委屈翊兒。”墨皙強硬的說道。
“皙兒，難道連母後的話都不聽嗎！”皇後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決絕“我不希望你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違逆母後的意思。”
“我不要！”羽翊拚命搖搖頭“我不會同意的。”
“還容不得你不同意。”皇後勃然大怒。
“皙兒剛醒，你在他麵前吼什麼。”皇上和墨勰終於出現。
羽翊舒了口氣，險些跌坐在地上。
“臣妾拜見皇上。”皇後微微欠身，僵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