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餘老爹又殷切的問起餘木木的婚事。餘木木一言不發,隻是低頭吃飯。
周守墟算了一下時間,年後回昆侖,再次過來大概要四月份左右,遂說道:“等木木生日,就先訂婚吧。我年後回家將此事知會一下家裏大人,也好帶些聘禮過來。”
“好好好。”餘家雙親連連點頭:“我們也好準備一些嫁妝,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
餘木木的終生大事就這樣被敲定。從始至終沒有誰問過她一句。
燭陰亦是在年前來了慕州,打算陪岩岩過年。他猶記得上次須彌鍋被順走的事情,這次隻是知會了岩岩。兩個人靜悄悄的約會。
岩岩自然還是打算夜不歸宿,這次索性連謊也懶得扯了。我28歲的成年人了,我不能自由安排自己的人生嗎?
答案是不能。
在家久等岩岩不歸的憂愁老父,身為公安的職業敏感,使得他比別人的辦法都要多一點。
上一次岩岩幾天夜不歸宿以後,他已然在女兒手機裏麵裝好了定位,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脫離不了老父的手掌。
老父默默的查看了定位,驅車出發,倒要看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動他的女兒!
穿過白鹿村的一眾酒店民宿,來到山神廟前。
岩老爹的心裏有些打鼓。本以為女兒隻是被人哄騙到村裏遊玩,沒想到定位正正顯示在山神廟旁邊。
做為慕州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某些資料的人。他自然明白,這山裏許多來曆不明的老板中,歸雲、花卿、山神廟的這三位,都是絕密中的絕密。連他也不能窺探分毫。昆侖與此界大佬定下的協議,提供的資料,不是他這個級別能完全知道的,最多上麵讓你辦事的時候,含糊幾句。
小時候女兒一遍一遍問他,他也是尷尬。他所知很是模糊,除了是男是女,姓什麼之外,其餘都靠猜,真實情況幾乎一無所知,開老板還算個網紅,在慕州上上下下混了個臉熟,但花卿、山神廟的兩位,他見都沒有見過。
此刻這個定位就顯得萬分迷茫了。更何況他老人家在山神廟兜了幾個圈,都沒有發現女兒的蹤跡。
定位在這,人不在。車也不在。空空蕩蕩。
無奈隻得打電話。岩岩接到老爹電話,還是有些心虛,存心想裝死不接,奈何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硬著頭皮接!大不了謊說不圓,關機就是。
電話裏卻是傳來老爹有些猶豫的聲音:“我到了山神廟,為何沒看見你?”
岩岩也不是傻的,能找得這麼精確,多半在自己車裏、包裏、手機裏麵裝上了定位。但被老爹堵在門口的事實,讓她慌亂得忘記了被窺視的憤怒。
她征詢的看了一眼燭陰,燭陰站起來理了理衣服,點了點頭。
岩老爹在這個夜裏,遇見了此生最離奇的一幕。
他眼睜睜的看著石榴樹下的幾株紅梅旁邊,與夜色中慢慢浮現出一座燈火通明的小屋,花卿兩個古色古香的字映入他的眼簾,隨之映入眼簾的還有他苦尋不得的女兒,披著一件玄色的衣衫,靠著門,對著他,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