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天空是安靜的澄灰色。
白綠皙身著卡其色風衣站在山腰間,放眼望下去山下的景色一覽無遺,盡管不是最高點但是周圍的景致依然明媚秀麗。
雲楚一站在她身後伸出長臂從後麵抱住她的腰,白綠皙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並沒有拒絕他的意思。
“綠皙,喜歡這裏嗎?”男人把頭埋在她頸窩,出聲問道。
白綠皙點點頭:“雲楚一,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這樣平靜地相處也不錯。”
雲楚一聞言勾著唇:“隻要你願意,我們便能一直這樣相處下去。”
聞言,她的笑容僵在唇邊,他們這樣的關係如何能一直這樣下?他終究是別人的未婚夫,說得好聽點她是他生命裏的過客,說的難聽點就是情。婦,哪有什麼‘一直永遠’可言。
白綠皙掙開他的手臂轉過身,不經意間撇到山路轉彎處有一抹人影,她皺著眉視線越過男人。
雲楚一轉身望向身後,順著她的視線,但是他什麼都沒看見:“你在看什麼?”
白綠皙搖搖頭:“沒什麼,興許是我看錯了。”
本打算往回走,天空卻在這時候飄起了雪花,這天氣真是多變,昨晚上還刮風下雨今天又開始下雪,沒多久山道上就積滿白茫茫的一層雪。
因為下雪的緣故白綠皙顯得格外高興,她竟然興奮地小跑起來,頃刻間山道上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雲楚一笑著跟在她身後,眉眼間竟是滿滿的寵溺:“你小心點,別摔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白綠皙還真摔了個大馬趴,雲楚一神色一緊快步上前扶起她,關切似責備的口吻:“摔疼沒有?”
摔倒是沒摔疼,白綠皙看他一臉的緊張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垂著頭,道:“我沒事。”
白綠皙在雲楚一的攙扶下起身,腳下重心不穩身子往前傾倒,幸好雲楚一再次及時扶助了她。
男人蹙了蹙眉,隨後把外套脫下來披在白綠皙身上,頎長的身子緩緩在她麵前蹲下:“上來,我背你。”
白綠皙想說不用她可以自己走,就聽到男人沉沉的嗓音催促而來:“快點。”
她沒再矯情整個人趴在雲楚一的後背上,雙臂纏上他的脖頸,男人就這麼背著她慢悠悠地走回去。
一路上雪飄落的速度愈來愈大,沒多久兩人的肩頭都積上滿滿一層白色。兩旁吹上來的風混著雪水的味道顯得格外寒冷,可男人背上過度而來的暖意卻叫人倍感溫暖。
白綠皙把臉貼在他寬大結實的後背上,隻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讓她感到溫馨、踏實。
男人像是感受到背上人兒的動作,唇邊勾起滿足的笑,心底仿佛像是被填滿一樣的充實,或許這種感覺就叫做甜蜜。
走到酒店門口,雲楚一放下白綠皙一並替她拍去肩頭的雪花,那動作看在旁人眼裏是絕對的貼心。
看到雲楚一背著白綠皙走進酒店,舒寧既羨慕又有些心虛。她起身走向兩人,微笑著朝他們倆打起招呼:“嗨,真巧,又碰到你們。”
見來人是昨天在湖邊彈琴的女子,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而白綠皙臉上是一閃而過的紅暈,畢竟讓人背回來這種事,被人看到是尷尬的吧。
白綠皙斂起心下的羞赧,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舒小姐,怎麼在這?”
舒寧淡然地笑著:“叫舒寧或者小寧吧,叫舒小姐多見外啊。”
對於‘小姐’這個稱呼大多數人都是敏感的,不過在香港白綠皙受的思想教育裏麵這兩個字是尊稱,並無半點嘲諷之意。
白綠皙尷尬地笑著,她們才見過一麵的關係哪裏談得上見外不見外:“你是在這等人嗎?”
舒寧望了眼室外,餘光不禁瞥向雲楚一:“本想出去走走,誰知道居然下起了雪,山道上想必很滑就隻好留在這看雪景。”
“原來是這樣。”白綠皙主動牽起雲楚一的手,朝舒寧微笑告別,“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對於她的主動雲楚一很意外,他伸手反握住白綠皙的手裹在自己掌心,視線不經意間撇到舒寧腳上的鞋子,鞋邊都濕了還有些積雪未化開,男人的眼底諱莫如深。
舒寧也禮貌地與兩人告別,視線再次瞥向男人:“再見。”
兩人走後,梁延東才出現:“確定了他們是戀人關係?”
舒寧的臉上立刻笑得嬌豔如花,說話聲音也柔弱起來:“就算不是,這個女人也一定是雲楚一很在意的人。”
“很好。”梁延東說罷攬過舒寧的腰肢回房間。
看來雲楚一在乎的女人倒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這個女人。
蕭陽雖然已死,但是莫坤的仇還沒報,再加上上次他被雲楚一打傷的仇,現在新帳舊賬一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