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綠皙覺得他這問題問得好笑,她不住這那住哪:“是,我覺得住在這很好。”
雲楚一徑自走向臥室,走過白綠皙身邊的時候眼尾的餘光還能映出她那張微微的驚訝的臉。
“既然你這麼喜歡留著這裏,那我也隻好留下。”男人側坐在床沿,長腿教疊而置,他身上墨色的西裝與淺色調的被褥形成一種強烈的色彩反差。
“你留下來幹嘛!”急切的嗓音隨之而來。
白綠皙幾乎是跟著他邁進臥室的,窗外城市街道閃過的燈火剛好照上他半邊側顏,俊美的臉在忽明忽暗裏泛著清朗的光。
她一時看得出神,尷尬地抽回目光不料卻被他深邃的眸光捕捉到這份短暫的失神。雲楚一笑了下,繼而道:“這房子現在都是我的,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什麼?”白綠皙不信,這房子不是江亦軒問公司租的麼,怎麼成了雲楚一的?
看到她不信的表情,雲楚一頗為耐心地解釋起來:“我今天下午剛買下來。”
他是今天下午才把這套公寓買下來,業主的名字一欄寫得卻是白綠皙。
她不肯住頤港灣可以,但是也不能隨便住在別人的房子裏,所以他將這套公寓買下還寫上她的名字,算是給她一個家。
白綠皙知道眼前的男人要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做不到,他說這房子是他的那便是他的吧。
“房租我會照付。”不管這房子到底屬於誰,該付的租金她一分不會少。
男人性感的唇邊一勾,雙手撐開以手肘抵在床單上:“過來。”
“幹嘛?”白綠皙雖然這麼說,但是腳步還是不自覺向她靠近。
亦或者說她本身就不具備抗拒他的能力。
白綠皙站在床邊不動,雙手教扣著垂在身前,看起來似乎有點緊張。
她清楚地記得昨晚上他是怎麼折騰她的,身上那一塊塊深淺不一的絳紫色痕跡還留在她雪色的肌膚上。
在她臆想連翩的時候,耳邊好像聽到雲楚一在說:“給我按按。”
他從前從未對她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今天確實是累了。
晚上在雲公館,雲世勳對他跟霍語緋的緋聞頗有微詞,礙於簡家一家人都在場就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責備。
白綠皙看到雲楚一由之前的動作變成完全躺在床上的姿勢,兀自皺著眉頭,這樣讓她怎麼按摩?
不過她還是靜靜地坐到他身邊,跪在柔軟的被褥裏,那雙巧手力道均衡地按在他肩膀上。
她曾經經常幫白語堂按摩,手法算不上專業但也受用,起碼自己的父親很喜歡。
雲楚一眼眸輕闔,纖長的睫毛微微卷翹,隨著她手下的動作跟著輕輕顫動。臉上儼然一副享受的表情,白綠皙卻有些憤憤不平。
他白天還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晚上憑什麼要她伺候他,太不公平!這樣想著,她便停止了手裏的動作。
果然,雲楚一倏然睜開眼睛,蹙了蹙眉:“怎麼不繼續?”
白綠皙起身站到床邊,語氣疏離而淡漠:“時候不早了,你走吧。”
雲楚一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態度會轉變的這麼快,剛才還好好的?是他不夠了解她,還是女人的脾氣都跟夏天的雷陣雨一樣,說變就變?
他半支起身,長臂一伸就把她拉到身邊,白綠皙冷不及防整個人都倒在他身上。男人動作迅速,直接翻身將她柔軟的身子壓製住。
白綠皙剛才膝蓋磕到床沿,這會還疼著,她伸手阻止男人打算落下來的唇瓣:“你真不要臉,趕走趕不走。”
“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麼要走?”他好聽的嗓音似乎夾著綿綿細雨,如春天裏的雨絲那般溫柔繾綣。
白綠皙下意識後悔自己嘴巴太快,人家剛剛才告訴她這套房子是他的,她隻是租戶又如何將他趕走?
在她走神之際,男人那兩片溫潤的唇直直攫住她的雙唇。
第二天醒來,白綠皙身邊早沒了男人的身影,跟前一天一樣,也不知道他是半個三更走的還是今天早上走的。
看到自己手臂上屬於昨晚的痕跡,白綠皙無奈地笑笑,視線不經意撇到手上的戒指,猶豫過後她還是將那戒指取下,和媽媽那條翡翠項鏈放在一起收好。
戒指這麼有寓意的物件,她沒有勇氣戴,就像陽光下肥皂泡閃著七彩的光圈,但是隻要輕輕一觸碰就會破滅。就怕這期望到最後變成奢望,才更叫人絕望。
臨出門前她看到擺在客廳餐桌上的手機,拿起來一看跟自己原來用的那款一模一樣,後麵用鑽石鑲著她的英文名字‘Lavender’,料想是雲楚一送給她的。
白綠皙剛到公司,同事們就一個個趕著過來跟她說聲‘恭喜’,麵對這麼熱情的大家,她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