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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白綠皙讓郭景桓挪不開眼睛，他悄悄貼在她耳邊，說：“今晚你真美。”
白綠皙起先隻是微笑，後來像是心裏某根弦被觸動一般，漸漸翻騰出一股酸意。她想起曾經的某個晚上，雲楚一也說過同樣的話。
郭景桓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擁著她走向人群。
一路上都有各式各樣的男士朝兩人打招呼，郭景桓沉著熟稔地一一回應。當被問及二人的關係時，郭景桓隻解釋說她是他的秘書。
等擺脫那些熱情攀談的人後，白綠皙悄悄把他拉到一旁，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秘書？”
他手裏舉著酒杯，與她的相碰：“遲早的事，我今天早上已經任命你為公司董事，鑒於你對這一行的了解程度，我還是決定讓你當我的私人秘書比較合適。”
郭景桓也有他的私心，白綠皙當他的秘書能讓自己時刻看到她，哪怕他心裏清楚兩人的夫妻關係維持不了多久，可他依然如自欺欺人般地安慰自己，讓他可以多看她一眼也好。
“你說什麼？”白綠皙眼底閃過訝異，她不明白郭景桓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郭氏地產的董事？這樣的位子白綠皙如何能勝任，再說公司裏麵其他的股東會沒有反對意見麼？
像是看穿她心底的擔憂，郭景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別想太多，你隻要保持心情愉快就行。”
對他而言，白綠皙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她割舍不掉芊芊，所以他才願意承擔這樣一個‘丈夫’的頭銜，成為她堅強的靠山。
“可是，我恐怕…”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人群裏有了不小的騷動，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著會場入口。
雲楚一在眾人的追捧和簇擁之下，攜女伴而來，那尊貴耀眼的氣質，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人物。周圍頻頻有人上前與他攀談，男人興致平平，看上去沒多大興趣。
等到走近些白綠皙才看清楚雲楚一身邊的女伴，居然是蕭穎！她不是郭景桓的秘書麼，怎麼會跟雲楚一在一起！
郭景桓握緊白綠皙的手，小聲道：“是蕭穎自願留在雲氏發展，我尊重她的個人意願。”
他似乎總是那麼精明或者說那麼了解她的心思，這樣一句話無疑是給出最好的解釋。郭景桓當初離開雲氏的時候，蕭穎沒有跟著一起走。
蕭穎一身妖嬈的紅紫色晚禮服長裙，親昵地挽著雲楚一的臂彎，笑靨如花。如今她再也不是那個在夜總會裏陪酒賣笑為生活所迫的小姑娘，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她出落得越發標致，那張化著精細妝容的臉龐，是抵擋不住的柔情。
白綠皙忽然覺得她很陌生，這樣的蕭穎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與其說她變了不如說她長大了。
雲楚一和蕭穎已經走到兩人近身，兩個男人倒是麵色如常，公式化地打過招呼後，反倒讓白綠皙和蕭穎覺得尷尬起來。
最後，白綠皙先朝她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而蕭穎麵對他們，隻有將目光短暫停留在郭景桓身上幾秒的時間，隨後很快以小鳥依人的姿態偎依在雲楚一身旁。
而雲楚一的手親密無間地覆在蕭穎腰間，那動作和力度，怎麼看都不僅僅是一種禮貌。他甚至都沒有看白綠皙一眼，就打算帶蕭穎離開：“很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失陪。”
“隨意。”這話是郭景桓說的。
郭景桓不是今晚宴會的主人，雲楚一的去向無須跟他報備。或者，男人會這麼說，隻是想證明些旁的什麼。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白綠皙眼前飄忽不定，似有一股暖暖的液體正在湧出，她微微仰起頭，不讓淚水流出來丟人現眼。
這樣的結果她早該料到，雲楚一身邊是不會缺女人的。隻是這個人竟然是她的好友，是她始料未及的。
雖然早知道這樣的社交場合，會碰到雲楚一，但是真看見他身邊出現別的女人時，白綠皙心裏一沉，總覺得內心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麼。很多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很多以為會亙古不變的堅守，都在這一刻倏然崩塌。
她失去了他，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怨任何人。
肩膀上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擁住，郭景桓湊到白綠皙耳邊低聲說：“走，帶你出去透透氣。”
白綠皙垂首，似是點了下頭。
走到外麵的回廊，才發現原來外頭在下雨，空氣裏還聞得到樹木、泥土的芳香。
半晌，白綠皙才開口：“景桓，我想還是主動找他談談關於芊芊的事。”
“我去找他談吧，我現在是你丈夫，應該由我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