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對麵傳來筷子被折斷的聲音,饒是一向敢招惹雲雀的藍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然而看藍波哭成那個樣子,做姐姐的還是伸出手去將弟弟攬了過來,頗心疼的說,“訓練不是你自己提出的嘛!”
“可這家夥公報私仇!你不知道我每天被他打的多慘,就算他不在的時候也會找兩個很嚴厲的老師來壓榨我,明顯就是針對我!”
“你和雲雀有什麼私仇……”藍一臉糾結的瞥了一眼雲雀,卻似乎並未打算指責什麼,隻好奇的問了句,“那兩個人什麼來路?”
先前緊握住茶杯的手莫名的鬆了下來,雲雀斜睨了一眼那個正在藍懷裏衝他做鬼臉的黑發少年,淡淡道,“那隻草食動物前段時間招進來的兩個人,剛好覺得有點用處就要過來了。”
“姐姐你別聽他的!”對某人隱瞞可怕真相一事表示很不滿,藍波立即跳起來吼道,“風太說了,那兩個人可都是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
“所以你就怕了嗎?”嘲諷的語氣,卻是來自早在多年前就被打上弟控標簽的藍,雲雀頗感意外的看過去,就見藍正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藍波坐下去,“小寶,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顯然被藍難得的嚴肅表情嚇到了,藍波傻愣的坐了下來,藍卻忽然笑著伸出手,使勁在少年明顯傷重的肩上拍了一下,果不其然換來一聲哀嚎。
“姐姐你幹嘛!”
“疼嗎?”做姐姐的隻是微皺了下眉,雲淡風輕的問了那麼幾個字。
“當然!”藍波使勁點頭。
“那你覺得,比起那天一平為了救你所受的傷,哪一個會比較疼呢?”
對麵的少年忽然沉默了,趴在門口圍觀的人也仿佛第一次認識藍一般,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她。
隻有距離雲雀最近的山口發現自家主子居然笑了,還好心情的替自己添了杯茶,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山口默默的囧了。
“我不知道。”少年在一片詭異的沉寂中忽然抬起頭,那些一直懸掛與眼眶的淚水似乎一下子消失了蹤影,他看著藍,眼神澄澈,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不知道,姐姐,”他重複了一下,仿佛立誓般,又加上了一句,“可我知道再也不能讓一平遭受那種痛苦了。”
說罷,他站起身,朝正在倒第三杯茶的雲雀深深的鞠了個躬,“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以後請多指教!”
難得這小子對自己這麼禮貌,雲雀哼了哼聲表示回答,一邊暗自思索著訓練的時候是不是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對麵的少年卻又補充道,“但是我果然還是不會叫你姐夫。”
山口為之祈禱了很久的杯子終於還是碎裂在雲雀手裏,看著黑發少年急忙遁逃的身影,彭格列雲守眯起眼,立即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決定。
果然還是該再去找那隻草食動物借兩個人吧!
“恭先生……”山口囧囧的湊過來,打斷某人公報私仇的無良念想,“藍小姐好像睡著了……”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發現對麵的人在自家弟弟走了以後就立刻趴在桌子上,身體平穩的起伏宣布她此刻睡得很熟。
“這次多久?”
“兩周……”山口小聲的說,“自從您帶回來那個匣子,藍小姐就沒出過實驗室,最近您也很忙所以……”
“兩周沒睡過好覺,居然還有心情管那個小鬼,哼。”冷冷的打斷山口的話,雲雀瞪著藍明顯睡眠不足的模樣,語氣裏的不爽讓山口莫名想笑。
“不過真意外啊,藍小姐難得沒有一味膩寵雷守大人……”虧他們還以為她知道了一定要和恭先生大吵,每天辛苦的想攔住那個來告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