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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
何如澤攙著聶予恩剛走進會所，何如寧就從裏頭蹦出來。一把勾著何如澤的手臂，親昵地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哥，你總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何如澤疼膩地捏著她的下巴，打趣她說，
“小丫頭變漂亮了，我都快忘了你小時侯玩泥巴的樣子。”
何如寧一把拍向何如澤，氣呼呼地打他說，
“忘記了還提，哥你真壞。”
聶予恩見他們打鬧地跟小孩子似的，又是無奈又是欣慰，本以為兩年沒回國，何如澤和妹妹的關係會有所生疏，倒沒想到還是跟從前一樣。
“對了，媽，我還約了朋友，先走一步啊。”
何如寧挽著母親的另一隻手臂，甜甜地說道。
聶予恩微微皺起了眉頭，問她說，
“都快三點了，你還要跑去哪裏？什麼朋友這麼重要？”
未等何如寧回答，何如澤便笑她說，
“還能有什麼朋友？肯定是男朋友。”
何如寧臉上一紅，又羞又氣地打向何如澤。目光掃視了他一圈，佯作挑釁地說道，
“那哥你呢，你男朋友又怎麼樣了？聽說你特地換了個航班要跟邵哲一起，該不會你的男朋友就是他吧？”
“住口。”
話剛說完，聶予恩厲聲嗬斥道。
何如寧一驚，嚇得不敢吱聲。
何如澤喜歡男人的事情在何家並不是秘密，早在兩年前他最後一次回國的時候，就向父母攤牌說，在國外交了一個男朋友。何家一直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怎能容得了這樣的“醜事”，何況何如澤更拿葉思漩的事指責父親，何嘉成一時氣得心髒病發，在醫院躺了足有一個多月。雖說何如澤在事後向父親認了錯，但卻不肯斷絕和男友的關係，好在聶予恩勸何嘉成說，兒子年紀小還沒定性，胡鬧過幾年後就會學乖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何嘉成氣得了一時也氣不了一世，顧念著當時何如澤還年輕，便沒有多加追究。隻是在那之後，父子兩人的關係產生了芥蒂，而何如澤也足有兩年沒有回過家。
兩年之前，何如寧年紀還小，根本沒明白爸爸和哥哥為什麼要弄成這樣，而到了現在，像她這樣的年輕人也不會把這個當成稀罕事。隻是平時放肆慣了，竟然忘記這是家裏的禁忌。
聶予恩的臉色仍是不怎麼好看，但看見何如寧緊張地挽著自己，口氣總還是柔和了些。她
“你不是約了朋友嗎，還不快去？”
何如寧聽到這話，一下子如釋重負，連連直點頭，
“對對，我現在就去。”
“記得晚上要去酒店。”
“好了，媽，我不會忘記的。哥，我先走了，晚上再跟你聊。”
說罷，何如寧在母親和哥哥的臉上各親了一口，然後便趕緊跑了出去。
何如寧走後，聶予恩還是板著臉，何如澤心裏有些不安，便是摟著她向要哄。聶予恩斜眼看向自己的兒子，語氣深沉地問說，
“你兩年沒有回國，邵哲也不肯回家一趟，你們感情還真不錯。”
何如澤哪會聽不出她的意思，忙是辯解說，
“媽，你怎麼也信小寧的話，我跟阿哲真的隻是好朋友，再說……”
說到這裏，何如澤頓了頓，眼眸微顫，低聲說道，
“兩年前的事已經結束了，我跟那個人也沒關係了。”
聽到這話，聶予恩也是一驚。兩年前，何如澤強硬的態度，至今仍讓她記憶憂心。對於兒子的性格，她是再清楚不過的。暴躁，性急，又執著，隻要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當時何嘉成說的那些話隻是想要暫時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而已，為得就是生怕在父親的強硬態度下，何如澤會做出激進的舉動。原本還想著，這一次何如澤回國後，先安撫再慢慢地勸解開導，沒想到反而是何如澤說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可否認，聶予恩的心裏確實是鬆了一口氣。
“恩，過去了就好，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就當從來沒這個事。”
聶予恩握著兒子的手，溫柔地輕拍著，關愛地說道。
何如澤低著頭，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聶予恩見狀，知道這事是真過去了，心裏也是欣慰。
“好了，晚上見到你爸再給他認個錯，當初你爸是激動了些，可你的態度也不好。”
一想起那時候父親都氣病了，何如澤心裏也不好受，隻是再想起那次回去之後，沒多久那人又突然失蹤了，更是又氣憤又心痛。
“恩，我明白的，媽。”
何如澤握住了母親的手，點頭答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