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楔子 蒙受冤屈(1 / 2)

流金宮外,一長排大紅的宮燈在風中搖曳著,將廊下照得有些昏黃,寒風刮得院子裏柏樹樹枝亂晃,被那燈照出的影子投射在影壁上,如鬼爪,如龍須,正張牙舞爪著。

宮殿的朱紅棱形格扇門還未關閉,身著淺碧色宮裙的宮女正在進進出出忙碌著,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隊人正從廊下的另一頭匆匆走來。

宮內,偌大的寢殿中,香薰爐裏正燃燒著安神香,整個殿內都可聞到這讓人心情安寧的淡香。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已脫了外裳,隻著白色中衣,正在繡墩上端坐著,麵前是紅木妝台,一麵大大的橢圓形銅鏡正照著她的臉。

一著粉色宮裝的婢女站在她身後,為她一下一下梳著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

女子有著姣好的容顏,臉上已洗去鉛華,帶著一臉恬淡,然而兩頰泛著微紅,眼光還有些不太清明。

那梳頭的宮女開口道:“娘娘,今天高興嗎?”

女子將頭上的珠花拿下,淡淡道:“無所謂高興,無所謂不高興,生辰,隻不過是在提醒我,在這宮裏,又老了一歲,香兒,你下去吧。我自己梳就可以了。”

那名喚香兒的婢女將犀角梳遞到她手中,盯著她鏡中的麵容看了一會兒,眼中滿是憂愁,終是開口道:“香兒告退。”

她說完,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寢殿。

女子手中握梳,偏著一側頭,替自己梳著那長長的黑發,她的眼神有些空茫,並無焦距,她的心裏也是空的,很空,很空。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當著這可有可無的嬪妃,這一室的繁華,都隻是寂寞的陪襯,住在這裏,隻是在提醒自己,有多麼愚蠢,為自己找了一個多麼精致的牢籠。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是不受寵的,那個她名義上的丈夫,九五之尊的皇帝,他有後宮三千,她不過是那三千中的一份子,就算雨露均沾,他也是忙不過來的,又怎麼會來招惹她這個被他視作眼中釘的人呢?

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作自己的女人看,她隻是工具,是利用來登上九龍寶座,接著是用來平衡後宮的絕佳工具。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知道又怎麼樣呢?她隻能任命罷了,人怎麼可能和命相抗呢?人是鬥不過命的。

她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那如墨的長發,卻不曾發現,有一滴清淚正悄悄沿著她的鼻翼,慢慢滑落。

忽然,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吼:“滾!”,她忙抬眼看向妝台上的銅鏡,隻見一個明黃色的頎長身影匆匆從那扇雕花木門走進,同時刮起了一陣冷風,一股龍涎香的香氣隨著這冷風鑽入了她的鼻孔。

殿內當值的太監,宮女全部退了出去。

女子正要準備起身,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有力大手一把扯住了她正拿著犀角梳的右手,一股冰冷隨著那人手掌由腕間浸入她的心裏。

她不由瞪大杏眼驚恐的看向來人,此人正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天秦國當今的天子慕塵譽,而她則是他的顏妃,董舒顏。

此刻,他正一隻手牢牢握著她的手,力道很大。他濃黑的眉深擰著,深邃的星目中滿含怒氣,將她一把拉近自己,薄削的唇吐出的話尤如毒蠍一般蜇得人心疼:“說,剛才在宴會上,你與晉王爺在私相授受何物?你和他可是有染?”

“陛下,臣妾不知你在說什麼?”她的眼中驚恐更甚,握梳的手因著那力道,再無力拿住,梳子無聲落到長絨的紅底大黃團花地毯上。

“難道朕說的都不是事實嗎?朕親眼看到今晚你們倆眉來眼去,將一方絲帕托宮女傳授,你還敢抵賴!”

話畢,他大力向前一摜,董舒顏被推倒在幾尺之外的地上,側趴在那裏,因為有那長絨毛地毯,她並未傷到哪裏,可是心裏的痛卻漫天蓋地。可對方還沒有完,明黃色身影再次走到她身邊,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她領下的衣襟,輕易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說!你們倆有沒有暗通曲款,做出什麼苟且之事?”慕塵譽繼續質問道,他的怒色依然不改,眸光黯沉,讓人不寒而栗。

“臣妾沒有!”女子不看他的臉色,幾縷長發被剛才那一摔,落到了麵上,目光卻是堅定無比。

慕塵譽的眸光閃了閃,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他貼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字吐出:“如果朕沒有記錯,從你嫁進東宮至今,已有五年,朕可從來沒有碰過你,那麼,今晚,就讓朕來驗驗,你可還是完璧之身?”

“不,陛下。”這一句話,成功將她的目光拉回到他的身上,她的回答太過急切,竟是不假思索答出。

“不?你竟敢跟朕說不?難道是心中有鬼?”慕塵譽的怒氣再次蓬勃,他將她一路推向鋪有鴛鴦錦被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