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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那一刻,季朝雲身形陡然扭轉,以一個極為利落的姿態轉身,生生躲過了迎麵而來一刀。
幾縷青絲在刀鋒下飄然落地,江城的神情變了。
宋知非沒有看清對方是如何躲過自己的招式,他眉心本能一跳,對方的劍鋒已裹挾著淩冽劍勢而來。宋知非匆忙以刀背格擋,利刃相擊發出尖銳響聲,在白玉台上激蕩開。
季朝雲身形消瘦,看上去甚至有些弱不禁風,可誰也沒想到他的劍術竟是如此肅殺而冷冽,招招帶著狠意。
雖然隻是一招來回,可在場眾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宋知非要輸。
“錚——”
白玉台上傳來一聲巨響,一柄長刀斜飛而出,滾落下白玉台。
上台前季朝雲曾定過規則,武器落地,是為輸。
白玉台周遭寂靜一片,半晌,驟然掀起雷鳴般的歡呼。
宋知非神情並無任何異樣,他直起身,朝季朝雲行了個道家之禮:“仙友身法深不可測,在下心服口服。”
季朝雲:“承讓。”
宋知非縱身離開白玉台,季朝雲隨著他離開的背影看過去,目光落到江城身上:“江城仙長,你來嗎?”
他的聲音極輕,卻猶如振聾發聵。宋知非腳步一頓,白玉台上下的歡呼聲全停了。
靜默無聲中,季朝雲平靜地看向江城,輕聲道:“你,要不要與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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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就是他?”
白玉台後有座高樓瓊宇,渺渺雲霧遮蔽,看不清其中的光景。可若從內往外看,整座白玉擂台盡收眼底,乃最佳觀賞點。
有人斜倚在煙雲繚繞的幔帳之後,端起手邊的琉璃酒盞抿了一口。
“是啊殿下,就是那小子。”簇擁在他身旁的人連忙應道,“書院裏沒幾個比身法能比得過宋知非的,能這麼輕易勝過,看來真有兩下子。”
“不。”男子放下酒盞,恰在此時薄紗被風吹開一角,露出一雙修長素白、骨節分明的手。
男子指尖在桌麵輕敲,悠悠道:“宋知非沒盡全力。”
“什麼?難道宋知非放水?”
“不會吧,聽說江城昨日就放話下去,不會讓那姓季的踏入書院大門。宋知非怎麼敢在他眼皮底下——”
“宋知非為人正直,說不定早看不慣江城那仗勢欺人的模樣呢?”
此人一言激起千層浪,瓊樓上,眾人議論紛紛。
“誰說他放水了?”男子眉眼一挑,無形地止住了議論,“我隻是說,宋知非沒盡全力。”
“破空刀乃絕命之招,戾氣極重,出刀必然見血。一個小小擂台,他敢用十成功力與一名新生打麼?”他說話時語調平淡懶散,說完稍頓了頓,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
“江城這蠢貨,玩個新來的小孩,倒把自己玩進去了。”
他們所在的這座瓊樓名為登雲樓,乃鴻蒙書院內的最高建築。
登雲樓視野開闊,內部藏書萬千,卻並不開放給尋常弟子使用。唯一擁有登雲樓使用權的,唯有鴻蒙書院每屆的天榜魁首。
而從五十年前開始,此地便成為了一個人所有物。
鳳族二太子,鳳祁。
鳳祁五十多年前入學,共經曆五場天榜比試,回回奪取榜首。也隻有他,敢稱江城這書院內排名第十的高手為——“蠢貨”。
眾人沒敢接這茬,瓊樓上一片寂靜。
半晌,有人忽然開口:“你們看,江城上台了!”
“他竟然要親自動手?這贏了勝之不武,輸了更沒麵子,他怎麼想的?”
“你們別急,我方才留意聽了,是姓季那小子主動要江城上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