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晨,她有條不紊的洗漱、收拾行李,然後拖著來時帶的那個行李箱,打了車去機場,然後坐了那天最早的一班航班,飛回了青市。
果真有些東西,並不是她逃避了就可以不去麵對。
她回到紅岸別墅的時候,蘇岩東就站在門口帶著微笑的迎接她,甚至笑意盈盈的問她道:“去旅行了一趟,好玩嗎?”語氣那樣的自然溫柔,仿佛她真的不是逃離,而隻是玩了一趟回來。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他也沒有強求她的回答。
他接過她手上的行禮,然後攬著她進門上樓。
她的房間跟她離開時沒有一點變化,連她換下來放在床上的那件藍色禮服都還在原來的地方。
蘇岩東打開她的行李箱,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回衣櫥裏,然後蹲下來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溫聲的問道:“坐飛機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或者你肚子餓不餓,我讓阿秀做給你。”
夏沅沅搖了搖頭。
蘇岩東站起來,抱住她的腦袋,她的頭就靠在他的肚子上,他的體溫隔著衣服傳到她的臉上,但她卻覺得一點都不溫暖。
蘇岩東道:“如果你想去麗江,我可以陪你去,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很擔心你……也很想你。”
或許他樂意將這件事看成是她這個小女人,因為丈夫不能陪著去旅行而故意弄出來的惡作劇,而她在此時早已沒有了和他分辨和爭吵的力氣,樂得沉默著應付他的話。
他們誰都沒有提到葉盡,她想從她回來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已經無聲的達成了默契。
她回到他的身邊,而他放過因她而受他懲罰的葉盡。
其實她也知道讓葉盡放棄所有帶著她離開不對,可是那時候她已經毫無辦法,她如同被淹在了海裏,她不會遊泳,她想活下去卻不知道怎麼救自己,所以隻能抓住葉盡這根浮木。
可是事實告訴她,她抓住了浮木也遊不上岸來,因為浮木也抵不過這汪洋的洶湧的大海。
到最後,浮木反而受她連累一起被淹進了海裏。
到了晚上,他們重新睡到了一張床上。
蘇岩東抱著她親了一會,然後伸手來解她的衣服。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可是在他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她心裏滿滿的幽怨和絕望,還是讓她忍不住犯惡心。
她推開他壓過來的身體,然後從床上起來,迅速的跑進衛生間裏,對著馬桶狂吐出來。
蘇岩東跟著她起來然後站在門上看她,眼裏有憂傷的情緒。
他無法忽略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臉上流露出來的厭惡。
隻是很快,他想到了什麼,心裏卻隱隱有了期待。
他打了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然後是醫生對著她的各種各種的檢查。
等醫生說出那個答案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激動得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他蹲在他身前握著她的手,眉眼都帶上了濃濃的笑意,對著她連道了幾個:“太好了,太好了……”
他伸手過去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肚子,那裏平坦得沒有任何跡象,可是此刻卻孕育著一個孩子。
是她和他的孩子。
他無比清楚的知道,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
她曾經說過,孩子是聯係一對男女的橋梁,有了孩子,這對男女便再也不能變得毫無關係。
他以前一直期待著一個她和他的孩子來臨,可是卻往往失望。而此刻,這個孩子卻來得如此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