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那麼哪會輕易地放棄一個人？段淩一定會選擇死磕到底的。哪怕在一起會相互傷害，他也不會放手。
他現在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被他氣跑了。
☆、第八章 ：太過執念
段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兩點了。屋裏的燈還亮著，這讓段淩一顆火急火燎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他拿出鑰匙開門，卻發現門壓根就沒關上。祁景銳不會這麼粗心，他是有意這麼做的，或許是因為篤定了段淩會隨後回來。
段淩怔了怔，推門進去。
祁景銳靠在沙發上，很平靜坐在那裏。聽到聲響他抬起頭，毫不意外地看到眼前的人。
段淩自嘲地彎了彎嘴角，“看來，你真是很了解我啊，可能比我自己還了解。”
對方說：“段淩，你過來。”
段淩走進了，“怎麼，你這是……有話跟我說？”
祁景銳點頭，段淩沉吟了片刻，心裏竟有些微微的不安，他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好，你說吧。”
祁景銳剛要開口，段淩卻搶道：“該不會是要跟我提分手吧？”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後，段淩就皺著眉頭一個勁地搖頭，“不行不行……這一點絕對不行……”
“不是這個。”祁景銳說。
段淩一下子安靜了，他感覺到對方似乎並沒有發怒的跡象，於是他也緩了下來，“那就好……”段淩把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聲道，“你說吧，我聽著呢，你打算跟我談什麼？”
他的語氣裏甚至帶了一點孩子氣的期待。
“段淩，你敢說你了解你自己嗎？”
“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有時候，你簡直就像個精神分裂者，我猜不透你的意圖。”
段淩一噎，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臉色微微一變，心下有點忐忑，但嘴角還是保持著微笑的弧度。
“……或許，我隻是太急了。”
“你有時候很莫名其妙，難道隻是因為心急？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緊張些什麼？”對方難得一連串地問了這麼多，但半晌卻得不到段淩的回答。
段淩低著頭，眼睛盯著地板的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景銳伸出手，輕輕抬了抬他的下巴，讓段淩抬起頭並回過神。
“而且，你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聽到這話後，段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就慢慢握緊了，“是，我承認我很任性，很幼稚。我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刺激到你，我想看你為我著急，為我吃醋……”他的聲音忽然拔高了，“——我隻是想要證明你也無法離開我而已啊！”
“那你就非要用這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方式嗎？為了這個根本不算理由的借口！”祁景銳難得如此尖銳地和他爭辯。
“否則我還能怎麼辦！”在段淩自己看來，他的做法已經很溫柔了，因為他怕手段一重，對方會生氣甚至會害怕他。
祁景銳看了他一會兒，低聲正色道：“那我們還怎麼在一起？”
這句話讓段淩頓時沉默了，壓抑的沉默。
好一會兒後，他再開口，聲音裏已經不帶絲毫溫度了。
“果然，你終究還是沒有那麼愛我的，至少沒有我愛你那麼深，所以你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如此平靜。你能如此輕易地說出分開，而我卻不能。”
這是段淩最害怕、最不敢想、最不敢麵對的一件事。而此刻，他終於親口說了。長期埋在心底的害怕、惶恐、不安、焦慮……所有的情緒終於在此刻被釋放出來，隻是這些感情實在被壓抑得太久太久，甚至有一部分被扭曲成了恨意和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