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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1 / 3)

王世子擺明了欺負人,有點血性的便忍不住,縱兒又不是拉攏什麼朝廷高官,便是皇伯父猜忌,也猜忌不到這個份上,何況我看太子對縱兒倒似有幾分賞識,縱兒又不是不識分寸,一定要裝個活死人才叫韜光麼?”

沈安時收了笑道:“三爺不知內情。你可知道七爺今天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林緒一驚,緊緊盯著沈安時,卻聽他又道:“《皇極全輿圖》原是隻有一份,昔年楚王權傾朝野時,皇上特旨拓了一份給楚王,一是便於楚王調度兵馬,二是犬君臣兄弟共享天下相信不疑’的意思,這拓片在楚王遠封楚京時,才繳回宮中,可卻有人私底下傳說楚王原打算備著東山再起,被逼無奈才交了回來,還題了一首反詩。”

林緒更驚,道:“怎麼我都——”

“你那時還年少,自然不知。”林綺長歎一聲,道:“叔父自然不會題什麼反詩,恐怕是些怨憤之語也不一定,昔日大哥就是看了那拓片,回來驚得大病一場,之後不久便死得不明不白,縱兒和他的性子相似,我一直擔心,如今皇伯父竟也把這拓片搬了出來,讓我怎麼不心驚?”

林緒倒吸了一口氣,把今天的事情又細細想了一遍,道:“隻怕縱兒也是毫不知情,看皇伯父的模樣,不像是起了疑心。”

沈安時笑道:“宮裏傳出來的口氣也是一樣,七爺這次吉人自有天相,當真應了那無知是福的話頭。”

林綺聽了,便瞟了林緒一眼。林緒搖手道:“我這次隻咬死牙關,不說便是,況且縱兒對《皇極全輿圖》本也沒什麼興趣,隻怕連問也不會問。”隻他想起文華殿裏的種種,竟又出了一身冷汗。

再說林縱,等眾人告辭了,沉著臉回了涵元殿,嫣然早已曉得她挨了訓氣不順,見她一臉隱隱怒氣,便笑著排解。

良久,林縱方才撂出一句:“我知道大哥是為我好,可在這京裏,哪有我作縮頭烏龜的份?”

“既然知道都是為你好,便不該生氣。”嫣然一笑,道,“你為了拉攏太子,固然沒錯,隻是後族——”

“我隻要扯太子這麵棋做個遮掩,”林縱神色稍緩,“太子畢竟是太子,皇伯父隻他一子,大位怎麼看都是他的,跑不到他人懷裏。”她稍一沉吟,突然道:“我不學我皇伯父,可如今也不想學我父王。”

嫣然聽了這話稍一皺眉,才要說話,卻見林安送了柄如意進來,明黃的緞子襯著,寶光流溢,林縱伸手取了,拿在手裏,眉頭緊鎖,咬著牙,再不說話。

過了片刻,她突然道:“嫣然,你可聽說過《皇極全輿圖》的拓本麼?”

嫣然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個流言,心裏一緊,剛要打岔,卻聽林縱又道:“那拓本和那原圖極其相似,隻多了幾個字。”

她聽林縱語氣沉鬱,略一沉吟,便道:“我確實聽過,是昔日楚王血書,如果我不曾記錯,那該是‘最可惜,如此江山’七個字。”

林縱麵露驚訝,卻聽嫣然又道:“昔年我父為禦前行走,便是親自護送此圖回京的人之一。雖是可惜,但分合成敗俱是天數,不必徒自感傷了。”

林縱聽出她勸慰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父王當日朝廷上敗與蕭逸,心懷怨望,睹物傷情,這也是常理。隻是你不知道,其實父王在屏風上,漏題了幾個字。”

嫣然略感驚奇,不覺便道:“哪幾個?”

林縱把玩著手裏的如意,一臉漫不經心,道:“讓我想想——這屋裏當真炭氣太重了,熏得人發暈。”

她起身把門簾挑起,散散漫漫踱出門去,立在廊下,抬頭看月華如水,回頭對嫣然笑笑,深深吸了口氣,突然哈哈大笑,朗聲道:“吾生已矣,最可惜,如此江山——拍斷闌幹!”手底略一用力,那柄禦賜的如意正擊在欄杆上,啪的一聲,登時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