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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1 / 3)

個明白。”

“住口!”林縱被逼得大怒,一手揪住嫣然衣襟,把她摔在榻上,惡狠狠道:“我不過是舍不得富貴罷了!”

“七爺連自己的心意也要瞞下來,又是為了什麼富貴?”

眼前人目光明澈如鏡,清清楚楚的映出了自己的狼狽,林縱心亂如麻,狠狠甩開嫣然手臂:“倒真是自作多情,連自己在冊封禮上的話都不記得了?!”

嫣然神色一震,正色盯住林縱:“正是自冊封禮那一夜起,嫣然無一日不後悔,再不要這般傷人傷己,七爺如此舉措,我也不許。”

“我又如何傷人傷己了?”林縱氣急敗壞的冷笑,突然衣袖再次被人牢牢扯住,手臂上溫熱的觸♪感傳上來,禁不住一陣強弩之末的顫唞。

“七爺放心,”清婉的語聲仿佛隻在林縱的耳邊縈繞,纏綿專注的動人心魄,“我沒事,不用硬撐了。”

“你——”眼前人神色依然強自鎮定,唇間紅痕鮮豔奪目,分明已被自己一番話傷到了實處,卻仍然不肯放手。傷人傷己——傷了她,便是傷了自己,傷了自己,更也傷了她,林縱恍然驚痛,終於靜了下來。

“七爺,”嫣然緊緊握住林縱的手,身體微微發抖,神色卻愈加誠摯,“嫣然與七爺相處了一年有餘,自知七爺是個明理的人,突然這等橫蠻,必定是遇到什麼事,七爺這般敷衍搪塞,以為嫣然是那等癡愚村姑麼?”

林縱固執著默不作聲,嫣然僵持了一刻,終於放開林縱的手,靜靜看著殿外燈火一盞盞亮起,直到院外雲板響了兩聲,才歎息道:“七爺打算到死也不讓我明白?”

“也好。”身邊的少女起身下床,理了理衣裙釵環,纖細的身影向門口飄去,林縱胸口一陣迷茫痛楚,終於澀聲道:“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還卻是想知道。”昏暗中隻能依稀望見一個微微垂首的側影,傳來的歎息也因此顯得分外黯然,“也想讓七爺知道。”

嫣然,嫣然。世上再沒有一個名字可以如此動人心腸,林縱手指緊緊繞住帳邊垂下的流蘇,強自忍住混合著倦意的痛楚:“終究是我舍不得楚京。”

“我也舍不得天下山水,”耳邊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持,詭異似的忽遠忽近,“若連自己本心都不明白,日後又以何麵目去觀大千山水?嫣然雖放不下誌向,可也舍不得糊塗埋沒了七爺的心意。”

“嫣然——”林縱張開嘴唇,聲音終於透出了連日來壓在心底的虛弱憔悴,一片恍惚中有人扶住她的身子,語聲清澈柔緩,“我在這兒。”聲音安然入耳,林縱鬆了口氣,終於支撐不住,重又陷入昏沉。

她雖幼習弓馬,內功底子卻極薄,被葉秋臨傷了肺經之後本需靜養調息,卻政務繁雜連番勞碌,加之這一番驚怒悲喜兩下夾攻,直到入了八月才能重新理事,卻仍餘下了咳嗽的症候。

“七爺辛苦,”杜隱聽她咳得厲害,住了筆不忍道:“不如回去歇歇,待我把這些文書寫出節略,呈給爺看,如何?”

“不必。”林縱喝了茶壓住咳意才道,“這些是審先生和涇州發來的,寫節略就看不出什麼了。”

此時朝廷批文雖還不曾到嘉州,審遇與布政司同知已經攜水工沿涇水西上,一路勘測水利,杜隱深知就裏,也不再勸,隻處理其餘政務,林縱細細翻閱奏折密報,歎息一聲,把幾封書信放在杜隱案上,徑自出門。

才不過巳時將終光景,林縱沿著回廊向東拐去,遠遠望見季桓殿西暖閣並無常值的內侍進出,停住腳轉臉問林安:“搬回去了?”

嫣然這段時日一直暫住季桓殿西暖閣,就近照顧林縱,林安想了想道:“今天是初一,主子必定去佛堂尋靜慈大師了。”